是谁?我……我告诉你……啊……”
话未说完,秦洛的手微微一用力。
马毕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黏稠的东西溢了出来,他颤巍巍地用手去摸,拿到眼前一看,满手都是血,这时才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她竟然真的敢动手?
邵言摇晃着折扇走了上前,啧啧叹息道:“三弟就是心软,脾气太好了,这要是我,早就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砍了他的人头了,既然他不说,就杀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说着,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好似真的打算杀了走人。
脾……脾气太好了?
这要是脾气好,那天底下就没有坏脾气的人了。
马毕这时候是真的慌张了,浑身哆嗦了起来,眼瞧着秦洛点了点头,就准备动手,他生怕说晚了就来不及了,赶忙扯着嗓子叫道:“大侠饶命啊,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他这一用力,脖子处的伤口撕扯起来,殷红的鲜血流出,顺着他的脖子滴落在了衣裳上。
这疼痛感有多少,他心里的恐惧就有多少,马毕顾不得这些,一股脑的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我不认识那个人,就今早我在街上溜达,一个身穿藏青长衫的男子找上来,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去做,就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我一开始不信,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那人当真拿出银子递了过来,说只是说几句话就好,算不得多麻烦的事情,我一看那么多银子就……就……大侠饶命啊,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下这等混账事……”
“就这些?”秦洛眯着眼。
马毕吓得浑身发抖,迎上她锐利的眼神,声音带上了哭腔,哀求道:“大侠,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当真就是这些……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啊……那个人……”
马毕努力的回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啊,对了,那个人曾经说过,若是要找他,就去九清沟的竹林……”他当时拿着银子眉开眼笑,也就不曾当回事。
再说了,那竹林闹鬼呢,谁敢去哪里?
贪图便宜,胆小怕事的人最是惜命,在危急关头是不可能出口骗人的。
秦洛将匕首一收,信了他的话。
马毕说完之后,感觉到脖子处的冰凉消失,好不容易从阎王爷手中捡回来一条命,他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多谢大侠,多谢大侠……小的谢过了……”
喊了半天之后听不到声音,他惶恐的抬起头,面前哪里还有秦洛等人的身影。
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
马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地。
妈的!
他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往地上狠狠一啐,暗骂了一句,低头见酱肘子掉了出来,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染上了泥巴,早就不能吃了。
白废了他的二两银子啊。
不过能捡回一条命,也算命大了,马毕松了松筋骨,转身刚走了两步,“噗嗤”一声,一把匕首从远处射来,正中他的脖子。
马毕瞪大了双眼,面上青筋凸显,眼眶里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他伸手,胡乱的抓着脖子处,却只摸到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嗓子处的疼痛让他忘记了一切,他像一只干涸的鱼长大了嘴巴急促地呼吸着,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鲜血如瀑布一般喷洒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裳,也染红了地面,被他那样胡乱的一抓,鲜血流的更加猛烈了,最后,他双目圆瞪,缓缓地倒了下去。
临死之前,他奋力摸上了胸口的那五十两银子,紧紧地抓着,到死都不曾松开。
陈三是这附近的乞丐,这日闲逛无意中瞧见了此景,便躲在了大树后偷偷地瞧着,一开始只是好奇,在听到秦洛那些威胁的话之后吓得双腿发软,不敢出来,也后悔自己撞上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一直到秦洛等人离去之后,他才摸摸索索的从大树后探出头,怎料刚想靠近,“嗖——”一把匕首刺破空气飞了过来,直中马毕的脖子,陈三吓得捂住了嘴,才忍住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
他弯下腰,将身子蜷缩在大树后,一直等到外头彻底没了声音,才双腿打颤地跑了。
跑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急急忙忙的折回,双手颤抖地摸上马毕的胸口,掏出了钱袋子在手中掂了掂,见四下无人,赶紧溜之大吉。
是夜,月明星稀。
多年过去了,竹林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这里原先是一片梅园,每到冬季,满园的梅花盛开,放眼望去,就像是置身在仙境一般,水氏死后,这里无人搭理,渐渐就废弃了,后来,是秦洛派人来将梅花全都砍掉,种上了竹子。
如今,竹子早已亭亭玉立。
秋风吹拂,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发出沙沙的声响,远远望去,就像是大海的波浪在起伏。
秦洛在一块无字碑前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后一掀裙摆跪了下来,抬起头时就发觉身边还跪了一个人。
沈清欢认真的看着她,道:“水姨甚是疼我,这些年我都未曾来看她,这一跪,是应该的。”话洛,不由分说,恭恭敬敬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秦洛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也不曾阻止,她想到了干娘在世时曾说的话:你别看清欢嘻皮笑脸,一副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其实是个实心眼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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