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走开,压力即解除,锦澈轻轻的出了口气。她摸着胸腔里跳动的心,心里隐约意识到,那恐怕不只是熟悉感。
这房子是这么设计的。锦澈房间在左,浴室在中间,再后面才是厨房。韩胜推开右手的门,很明显是间公共浴室,自然十分简陋。面积不大,洗刷的很干净的水泥地,没有淋浴,屋角放着一个水瓮装着洗澡用的水。这样原始的生活状态,倒是出乎韩胜的意料。
他舀了水淋了几下,搓掉身上污渍和干涸的泥土。鼻际又闻到一抹淡淡的幽香。是残留的气味,不及主人身上那般浓郁。他喜欢这股味道,吸着鼻子嗅了好几下。
锦澈的洗漱用品还留在浴室,装在盆里放在一边。他老实不客气的用了。洗发水在头上揉出泡沫,不是同样的味道。那香气清且浅,似有若无却沁人心脾,像是雪水润过的后的自然气息,清冽清澈。
冷水浇在肌肤上,他推开浴室的窗,窗外疾风骤雨,他不耐的皱了皱眉,他强壮的神经系统和大脑一直对四季变化没什么感受。他知道自己累了,所以才会厌恶这种天气。这次出来已经半个月了,床的边都没摸到过。他想起刚才见过的床上那只蓝色的胖子,翘了翘嘴角。
衣服脱了踩在脚上,一套衣服穿了这么久,自己都觉得臭不可闻。窗台上放着洗衣用的肥皂,他连内裤也一并脱了在水里揉搓干净,挂在晾衣绳上。
冲洗完毕,赤身luǒ_tǐ站着,寻摸可以遮羞的物件。一眼看到搭在椅上的雪白浴巾,分明是锦澈忘记在浴室的。他取下来围在腰间,自然是没有能供他使用的拖鞋的,他也是不会在意的,赤着脚就走了出去。
锦澈收拾完屋子拿着碗出去刷,两人迎面就撞上。韩胜一身湿淋淋的肌肉将路堵的严严实实。
锦澈一言不发,也不抬头。从她的角度,正好将他块状肌肉看了个够。刚冲过水,仿佛还冒着白气,腰侧两条鱼线,散发着逼人的热气,嚣张的往下延展。浴巾又系的很低。
锦澈只好偏了偏头。暴露狂。她没有骂出声,可是口型被韩胜捕捉到了。
韩胜友好的侧过身子给她让路,当两具身体交错的时候,韩胜攀住她的肩。
掌上热力透过锦澈凉薄的衫,她挣了挣,理所当然的,纹丝不动。
韩胜按着她半天没动。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走廊上。
虽然头顶没雨,气温却低,雨大风急,刮过来时候锦澈不由自主的缩脖子。而他赤身luǒ_tǐ的身上却带着滚滚热流,赤脚踩在坑洼的地上,站的比谁都直。
两个人身高本就相差太多,锦澈冷的瑟缩,气短了不少,更显得渺小。
“你刚才骂我什么?”
韩胜终于说话了,声音又低又沉,锦澈几乎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候带起的胸腔震动。靠得这样近能嗅到他身上带着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鼻息喷在头顶,锦澈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往外冒。
“你松手。”锦澈说,又是熟悉的台词。锦澈这辈子让人放手的时刻加起来都不如今天多。
韩胜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手上用力,锦澈被他拨着转了个身,面对面的跟他站着。
韩胜往前带了带,锦澈眼看要撞到他光裸的胸口,惊的脖子往后梗着。
又是近在咫尺。
锦澈从遇到他就一直被压抑着的怒气都勃发了。
“我让你松手。”她喊了一声。
韩胜眼睛掩在头发后面,半睁不睁的看着胸前的黑发。眼前人又露出那种小猫儿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嘴角一扯,绽出个跟他本人气质绝对不匹配的笑,他是极硬的,凶神恶煞,而这个笑容,软滑无赖,你不妨称之为流氓。
手臂微用力,锦澈就被死死的抵在了房门上。这是只惯于装腔作势的小猫儿,当她倔强的举着被风雨摇曳的伞凉薄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就晓得,你若不把她好像遗世而独立的冷脸撕下来,她能装一个千秋万代的山中高士。
他欺身上去,掐着锦澈下巴抬起来。“我不只是暴露狂。”热气喷在锦澈唇边,手搭在锦澈小巧的下巴上摩挲,那里有点点淤青,正是他不久前的杰作。“我其实是个sè_láng。”他推翻给自己好人的定义。
身高差了太多,他显然觉得这样低着头不舒服,于是将锦澈往上提了提,锦澈腿悬在半空,现在两人高度相当。韩胜唇压在她耳边。细巧伶仃的耳垂,红的透透的。韩胜伸舌舔了一口,然后他也愣住了,这样放荡,中了邪一样的轻薄无端。
锦澈猛地将手上的要洗的碗扣在他背上,恶狠狠的扣在他的伤处,韩胜措不及防突然痛的哼了一声,心慌意乱下居然被她推开了。
锦澈涨红了脸,却努力平复,弯下腰拾碗。她声音不大,但是清冷坚硬。
“无耻之徒。”
韩胜心甘情愿的受了这一骂,他确实挺无耻的,他撇嘴给她空出个通道。
锦澈走的快,没留意到韩胜精彩的表情。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会莫名其妙的去做,疯了一样,就像韩胜现在。他只肯承认他刚才一时没顶住那耳垂的诱惑,但是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平空生出些痒来。
他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离开,挠了挠肩上的伤,没有人的时候,韩胜厚的可以砌墙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红,他自觉有点丢人的。
他走进屋里,在床上坐了下来。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房间又被收拾过一遍。地上的纱布已经在垃圾桶里,踩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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