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这些夜行者多久了?”
“不清楚,我只在这里过了一年多。”
乔洛皱眉:“没有人引起注意吗?我是说,精神病人,虽然他们的胡言乱语没有人信。”
雅尔的表情很平静的回答:“以前据说是有的,但都基本上死了,没死的也不清楚是谁,疯疯癫癫,而且……”雅尔看向乔洛说道“你今天只吃了那个医生餐的肉食,蔬菜面包你一口都没吃。你放在哪了?这里的食物是必须吃完的,有助于睡眠。”
乔洛:她能说她全部夹在圣经的里面了吗?让圣经里面纸张的空全部抽取只剩下个书本空壳,她打算用来装手机的。
乔洛呵呵一笑,反问“那你呢?”
“因为身体问题,长期试用药物,所以似乎变得有强大的抗体,很多药物都变得开始不管用。”男孩面色似乎不太在意,在凄凉的月色下皮肤更加苍白。
“你的头发很漂亮。”乔洛看着他突然说道。
“?”雅尔歪了歪脑袋,并没有说在谈论什么,轻轻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流淌着,最后发出缠绵悠久的呼吸声。
……
……
普罗曼精神病医院的病人规划时间有着严格的规定。
就如监狱一样,必须严格执行,不准反抗,不准违规,不准超标。据雅尔说凡是违反者过了五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病人,或者意外死亡,可是神志清醒的那些极少数的精神病人都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去探索的,他们通常除了继续他们的疯言疯语,长篇大论对这种事情根本漠不关心,于是时间长了,人死的少了,那些怪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开始‘觅食’
“你昨天来的时间正好是爆发日。”
雅尔似乎想挑起个笑,但因为长时间的面无表情只能牵动一点点肌肉,怎么也起不来便放弃了。
下午这个时间段是精神病人的自由时间,一旦到这时,那些喜欢户外活动的人们总是在草地上疯成一团,医生们见久了,也就由着他们去,只要来来往往的几个送药和监护的,到显得自在。
弯弯曲曲的用白褐色大理石铺成的道路延伸着,路旁种植着许多零零散散的树木,还有一些之前见到的艳色花朵,晶莹的露在上面滚动,轻轻的随着染上花香浸入土壤。
天空还是一片清如水洗的瓦蓝色,白丝丝缕缕的云镶嵌着。西方,太阳挂在上面散发着金色的光。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衣裳,发丝,印满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
深红如血的发丝散落,雅尔闭着眼睛一片昏暗中似乎能听到鸟儿的鸣叫,侧着头便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阳光在身上传递着夏日泉水般的温度,缓缓的,轻轻的流淌,融为一体,随之逐流,滋润这世俗,洗净铅华。
世界上此时此刻最为完美。雅尔如此坚信。
“这是造物主赐予我最神圣的第二时刻。”雅尔说道。
“那什么是第一时刻?”乔洛躺在草丛上,蓝色的眼睛与天空似乎成为一体。
“我出生的那一刻,母亲的笑容是第一时刻;我如今享受的这一刻,造物主的眷顾是第二时刻;我最后死亡瞬间的那一刻,所有回忆带上的爱恨情仇便是第三时刻。”雅尔轻轻的说着,语气如风。
“雅尔,”乔洛转过头看着少年清秀的面庞“所有世界中,你真的是我到此为止见过最能波动心玄的家伙。”
“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
“哈?”雅尔一下睁开眼睛,湖水般的色泽被阳光突然刺了瞬间。
他缓过来仔细看看乔洛,那是一片天空的颜色,不带一丝瑕疵,但是他似乎看懂了什么,重新躺下。
“我也挺喜欢你。”他低低的说道“乔洛。”
“谢谢夸奖。”乔洛露出一个很大的,好不淑女的微笑。
太阳变成夕阳,中间又有些爱犯事的,但没违反规定的神经病围成一起,谈论着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的话,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哭闹又在一瞬间恢复正常。
阳光散热它最后的余晖,破碎残阳照耀,发丝深红如血,散落点点金光,乔洛再一次由衷的说道着:
“雅尔,你的头发真漂亮。”
乔洛在这生活着,作为一个被人厌弃的精神病人,在一座有怪物的精神病院,还有着一个非常喜欢的朋友。
乔洛突然觉有些满足,崩塌了一角的世界仿佛城建起来,美好的让人沉醉。
直到它,在一刻,毫无价值,讽刺的,可怕的崩塌了。
她回到卧室,没有她的朋友,那个红发绿眸的少年不在那。
不详的,扭曲的气氛席卷而来。
乔洛最后转向圣经,那本一直呆在身旁的圣经,她说“你知道雅尔在哪吗?”
语气带有一丝盼望。
却破碎了。
“韦德莫斯。”
这里并不安静,光是明亮的,却有阴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片惨白,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恐惧迷惘在耳畔呻吟。
仪器声发出“嘀嗒,嘀嗒”的响,空旷安静的地下室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灵魂浸入在冰冷的水里。
“雅尔在哪?”乔洛握着剪刀,后面是一片猩红,温热的血。
跪在地上的男人感觉裤裆一片湿润,黄色的液体流下,整个人抖得厉害。
“疯子……疯子!!!”他吼叫着“韦德!是韦德!放过我吧!e!”少女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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