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只是若回到玄东,你我许是……”所以他才激动了些,舍不得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傅灵佩慢慢平静下来,心里也是一凉,只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转开话题:“你还没说怎么过去。”
丁一这才正色起来,只一双丹凤眼还泛着水色,他从储物袋里挑挑拣拣,丢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几支长长的竹篾,一张巨大的薄透的兽皮,一瓶浆液,和一个风哨。
傅灵佩蹲下身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丝茫然,脑袋还歪着:“这是做什么?”
丁一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由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简单绾起的发髻瞬间被揉得毛乎乎乱七八糟的,直到傅灵佩忍不住要恼,才道:“我们来做风筝。”
“风筝?”傅灵佩蹙起眉:“那不是凡人稚童最常玩的玩具?与此何干?”
“跟着做就是了。”
丁一一屁股坐了下来,手间不停。纤长的十指灵巧得过分,十几支竹篾搭起放好,再将细线在每个关节处细细缠绕,直到确认缠得一丝都不会松垮才歇了下来。兽皮被裁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用浆液牢牢地固定在竹篾上,再用细线固定一遍,尾部系上风哨,这样,一个粗糙的风筝就出现了。
丁一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你看,这便可以了。”
傅灵佩无言地看着地下那粗糙的三角形,有点嫌弃:“你确定这玩意可以?”
丁一不禁摸了摸鼻子:“丑是丑了点,不过实用就好。”
“如何起作用?”傅灵佩还是很难理解。
丁一有些为难,他要怎么跟一个本土妹子讲这关于空气浮力之类的原理呢,不由挠了挠脑袋:“这……你别管了。只需信我,我不会拿你我的性命来冒险。”
“也罢。”傅灵佩粲然一笑,张开双臂,不再踟蹰,任他将风筝牢牢地缚在两人背上:“你总不会害了我的。”
笑容如云破日出,让丁一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啄,才跟她讲述一会需要注意之处。
另一边,程无趋终于摆脱了困境,迅速往断崖而来。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很大的三角形兽皮立在地上,不由好奇地加快脚步。
丁一却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手一抖,将四散开来的蜘蛛小傀儡收了回来,朗声道:“走咯。”
两人四脚由快到慢,纵身一跃,人便随着兽皮风筝滑了出去。
脚下是皑皑白雾,虚浮在半空,身后凛凛的风吹来,吹得兽皮哗啦哗啦响,傅灵佩看了眼身旁之人,白净如玉的面皮,在凌乱的黑发里,更显得刀削斧琢,眉眼间是欢快的笑意。不由也咧嘴笑了起来。
程无趋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等他看清那两人模样,吼声更大了起来:“等一等,等一等——”
这哪里能等,剑已出鞘,傅灵佩顽皮地笑笑,笑声散在风中,听不真切:“等不了了……”
声音欢快。
程无趋暗恨地捶捶脑袋,看着眼下的断崖,一筹莫展。
丁一笑道:“我以为你会让我回头。”
傅灵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会?且不说这都是随着风向而去,回不了头。何况,我与他交情还未到这般地步。”
沉沉的笑声从喉间发出,丁一扬起唇角:“甚好。”
“莫说我与他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又怎会与你在一块。你吃这干醋作甚?”傅灵佩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对崖,算好时间断开线绳,跳了下去。
丁一也跳了下来:“也不是。只是你靠近旁的男人,总有些不爽快。”不过,总不会阻了她正常邦交就是了。
傅灵佩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话题便打算告一段落。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琉璃色的宫墙,透明晶莹,与她在冰池底下的水晶宫不遑多让。整体造型奇特,便似那鹰鸟做的窝,十分罕见。
丁一:“鸟巢?”
神情恍惚,杵了一阵便又恢复过来,对上傅灵佩的双眸,不由扯开了笑:“走吧。”
傅灵佩沉吟了下,才道:“之前人多,不好相询。为何一到这禁地,你便有些奇怪?”
丁一没有回答,只脸上晃过一层不明的神色,瞬间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大约是,你太美了。”
傅灵佩不由捏了捏指尖:这转移话题的本事真劣。
不一会,便到了这“鸟巢”的大门。
水晶琉璃门,泛出一层盈盈的波光。奇特的是,眼前仍然是一块一块的缺笔少画的字,浮在门上,块数更多更杂乱,完全看不出一丝规律来。
“这,你可行?”傅灵佩不由问道。
丁一神情复杂难辨,背着手看了一会,人就瞬间往前,半点不带停顿地将方块挪来挪去,速度快得几乎肉眼看不清。
傅灵佩退后几步,再次确定了:丁一心上,确有一块,被藏得很深很深,自己完全触摸不到。
而这却与这禁地,这马陆有关。
她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过不一会,皱紧的眉又舒展开来:自己又何曾完全知会对方呢?万事难得糊涂,也不必求全责备,起码,他做得够好了。
“好了。”
丁一退后,一双丹凤眼静静的,像是缅怀,又像是嘲笑。傅灵佩看去,方块已经被工工整整地排好,字体仍然缺笔少画,却不妨碍她理解:这似乎是,人名?
“这是谁人?我怎不曾听过。”
“……开国十大元勋……”丁一的声音低微,几乎听不清楚。
不过修真之人耳力超群,傅灵佩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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