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的检讨,现在又多了个彩页剧场要画……
林棉没有回应,把凑到猫嘴边的小鱼干收了回来,面如死灰地将鱼干咬进嘴里。
小猫抬起脑袋“喵”了一声。
编辑于心不忍,又补了句:“对了,粉丝寄过来的信和礼物还在编辑部存着,我改天有空了给你拿过来……”
对面死一般的寂静,编辑看了看电话,已经被挂了。
编辑:“……”
电话是林棉手抖挂掉的。
她现在就蹲在草丛边的猫盆旁边,脚边还围着几只喵呜乱叫的猫,视线好巧不巧地碰上不远处走过来的阙清言。
看他走的方向,就是朝着这边过来的,等下势必会经过自己身边。
林棉始料未及。她之前上课又睡着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现在又在这里被抓了个正着,简直就像是拿着张空白支票送上门去,巴巴地递到他面前说:“阙教授,您想让我写多少字的检讨,随便填。”
林棉快被自己脑补的小剧场弄哭了。
阙清言身边还跟着位老教授,他将步伐放得很慢,身形颀长挺拔,深色休闲裤包裹着的双腿修长。林棉半仰着脸看他走过来,情感占据理智上风,将溜走的念头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两人还没注意到草丛旁蹲了个人,老教授惊诧地“咦”了一声,阙清言才循着目光看过来。
林棉就蹲在他五步开外的地方,怀里还抱着金枪鱼猫罐头。
她的目光心虚又闪烁,跟阙清言对视半晌,半是讨好半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喵。”
老教授被她一声“喵”弄得乐不可支,笑眯眯道:“小姑娘,喂猫呢?”
“教授好。”林棉点点头,拍拍裙子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阙教授好。”
阙清言应了一声,扫过她脚边还在撒娇的几只猫,眼睫低落,目光停在食盆上,随口问:“喂了有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林棉满脑子都是怎么承认错误,声音低下来,反射性地回,“这学期才开始喂的,它们还小所以吃得不多,一直都挺好喂的,有的时候会吃金枪鱼和沙丁鱼的猫罐头,但还是吃猫粮多一点……”
她毫不停顿地说完后,想了想,示意了下怀里的猫罐头,眨巴着眼问:“您要喂吗?”
林棉卖乖能力一流,到了阙清言面前更是乖顺到极点,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您想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隔着几步的距离,阙清言哑然失笑,眉宇修长,眸如沉墨。
她如履薄冰的样子只是因为少女怀春,在对方眼里却成了面对严师的战战兢兢。
一直以来,阙清言身为硕博导师,手底下带的学生各个出挑,都是谨本详始惯了的。他很久没有给本科生上课,之前抓到林棉课上睡觉,也没多想,开口就罚了两万字的检讨。
她只是一个大二本科生,他用要求硕博生的要求来罚她,可能罚重了。
一旁的老教授问:“清言,这是你学生吧?”
“嗯。”
“那正好那正好,”老教授大喜过望,“我那边有一堆公法资料要理,还缺人手筛一筛论文,刚才还想问你借个学生,不然……”
让她去整理法学的资料……
林棉闻言一愣,刚想开口,阙清言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响起:“她不行。”
他帮她拒绝掉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帮着解了围。林棉怔了怔,小心脏又开始扑腾起来。
她看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间隙间扫过来一眼,道:“我借个博士生过来。她太小了。”
她太小了。
“……”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像是在说:“她太没用了。”
结合之前的种种,偏偏这句话确实又很有依据,让人无法反驳。
林棉低头盯着在她脚边打转的猫,突然感觉有点凄凉,还有点委屈。
接电话的学生正巧在学校,不过十分钟,人就已经远远地出现在了视线内。
来的是个男生,身材瘦高,走过来的时候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反着光。林棉越看越熟悉,直到人走近了才反应过来……
男生率先跟阙清言打招呼,亲切地喊了声“老师”,目光一转就见到了旁边的林棉,惊喜地张口就要喊。
眼看着一个“林”字就要脱口而出,林棉头皮一紧,反应迅速,及时打断他:“师兄!”
师兄?谁?
“……”她悄悄使了个眼色,徐逐被一声师兄叫得愣了下神,好在反应够快,跟林棉对了下眼神以后打着哈哈道,“师妹你也在这里啊?”
林棉一秒变乖,低低地“嗯”了声:“我来喂猫的。”
她现在还冒充着许彤,就在刚才差点就要在阙清言面前被揭穿。林棉做贼心虚地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问。
徐逐是被借来帮老教授的忙的,没说两句就要跟人走了。他一步三回头,好奇心快蹿上了天,试图用眼波跟林棉进行一场精神上的信息交流。
林棉过河拆桥,低眉顺眼地在原地杵着,看也没看徐逐,直接挂断了这场精神交流。
阙清言还在身旁没走,林棉回想了遍,他好像刚刚半个字都没提睡觉的事情,是不是打算放过她了……
想着想着底气就回来了,胆子也回来了,蹬鼻子上脸也有劲了。
“阙教授,”林棉倏然抬起眼看他,眼眸亮晶晶的,“您等下是要直接回家吗?”
已经是黄昏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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