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风冷揽着她,在她耳边柔声劝慰道:“很快,很快就能再见了。”
他们仨回到院里,见燕清扶着王之帆站在房门口,两厢对立无言。
这朗朗青天,炎炎暑日,却如若冰窖。
人走了,金玉堂还是平静的过日子。只是没了阿飞,没了海棠,少了不少欢声笑语,清寂了不少。霭晴和白术,每日给王之帆施针开药。他渐渐好了起来,时时与风冷在院中切磋剑术。
每个人都在平静的等着,等着下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很快就来了。
王家被烧了,寒泉宫发现王之帆给他们唱了一出空城计,恼怒之下将王家付之一炬。一场大火,烧掉了王家的数代积业。
王之帆收到了这个消息倒没太大反应,房子烧了,可以再盖。身外之物,无需挂怀。只是能想见,王家被烧,会在这本就人心惶惶的武林里掀起多少议论与恐慌。
这月是个十五,满月悬空,清辉万丈。午夜时分,众人皆睡了,王之帆还独坐在院中赏月。
风冷没睡,他一直在想着王之帆的话,之前他还不觉如何,可是现在他不能不好好想想他的话了。
他走到院中,王之帆见到他并不惊讶,反而嘴角扬起一丝了然的笑。他给风冷斟了一杯酒,说道:“坐吧。”
风冷坐了下来,沉默半晌,问道:“燕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王之帆见他如此说,看了看他,饮尽杯中酒,同样问他:“霭晴你打算怎么办?”
风冷不说话,只是沉默,沉默半晌,长叹一口气。
王之帆笑道:“送她回去黄家吧,黄家除了个黄如海是江湖人,都是官商。她家与朝廷关系密切,寒泉宫万不得已是不会找他们麻烦的。而且——”他顿了顿,说道:“黄如海已经在路上了,明日便到。由不得她不走。”
风冷又道:“贺叔呢?他不肯离开这金玉堂的。”
王之帆说道:“我会派人守着这里,你放心。”
风冷点点头,说道:“什么时候动身?”
王之帆抬头看看这满月,笑道:“今日月朗星稀,是个赶路的好日子。一个时辰后便动身吧。”
风冷站在霭晴的床前,他是偷偷从窗边溜进来的。
霭晴兀自睡的香甜,半分没有察觉。
他晓得霭晴是不会点头让他走的,可是没有办法,事情只会越拖越糟。事情越糟,就越难挽回,越难保证他们的安全。霭晴害怕这些事情,老是想着躲,可是风冷明白,躲是躲不掉的。
他望着霭晴的睡颜,心中满是柔情。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又看了半晌,终是转身欲去。他见妆台前摆着数样首饰,顿了脚步,将霭晴常用的一个白玉簪放进怀里,从窗户飞身而出。
王之帆已在院中,只拿着他的剑,风冷亦是如此。两人相视一笑,施展轻功,须臾便消失在这融融月色中。
第二日清晨,霭晴还在晨妆。突然听见燕清在院中嚷道:“他们!他们走了!”
霭晴心下蓦的一沉,不及梳妆完毕,便冲了出去。燕清一见她,将一张纸递来,神情甚是绝望。她忙忙接过,匆匆扫了一眼,便往风冷房间奔去。
风冷什么都没带走,除了追云剑。
桌上放着一张纸。她拈起来看,上面就写着几个字:
“事毕即归,勿念。”
她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贺叔和白术听见声响赶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他们,跑进自己房中,一把关上门。
她自门后滑坐在地上,眼泪簌簌落下。她从来就不是个勇敢的人,她只希望和她爱的人一起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
有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她很明白,可就是不敢去做。她希望有一个大英雄此时能肃清这个江湖,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可她不希望这个人是风冷,她的想法就是如此苟且。
风冷这一去,她怕极了。他这一去,太容易便再也见不到。
眼泪打湿了那张纸,她看着氤氲开的“勿念”二字,突然一股恨意就涌了上来,她把那纸揉做一团,用力扔远,抱着膝盖呜呜哭起来。
外间正乱作一团,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贺叔忙忙的奔过去开门。霭晴心念一动,急奔了出去,来人却是黄如海。
此时见到他,霭晴再也忍不住,扑入黄如海怀中,只是嘤嘤哭泣。黄如海见侄女梳妆未毕,满面泪痕,轻轻拍她后背,一声长叹。
这夜,霭晴独坐在院中,不晓得在想些什么。黄如海走上前去,柔声道:“霭晴,跟我回家吧。”
霭晴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四叔,是王之帆要你来的,对不对?”
黄如海道:“他不要我来,我也打算来。现在这江湖中一片混乱,天天都有门派被袭。我不能让你也卷进这些事情,跟我回家吧。”
霭晴转过头去,说道:“回家之后呢?”黄如海不说话了。
她笑了出来,说道:“让我在家待个一年半载,便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父亲是这样跟你说的不是?”
黄如海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是大哥唯一的女儿,他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你好。”她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起来,眼神里只是冰凉。
她说道:“贺叔,怎么办呢?”
黄如海说道:“我已跟他说了,他不愿跟着我们去黄家,我也不好强留,燕姑娘想要跟着你师父回花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霭晴,在外漂泊,终归是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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