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平安哼哼唧唧的应了句,反过来关心孔久:“阿九,你没事吧?阿爹怎么罚你了?”
“没事。扎马步而已。”手上的动作不停,掺着药酒轻轻的揉着。不红肿也要揉一揉,不然明早会很疼。
“阿九别揉了,我不疼了。”伸手把孔久拉起来摁在榻上,“阿九的腿疼不疼?”
爹爹惩罚人的手段孔平安再清楚不过,自己跪多久,别人也要罚多久。以前是竹子,现在成阿九了。
感动于他的关心,孔久的心暖了暖,“不疼。”
“不疼也歇一歇。”把孔久手里的药瓶拿过来放在一旁:“下次我和阿爹说,不让他罚你了。”
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孔久闻言愣住,瞪眼:“还有下次?”
事实证明,确实真的有下次。
孔平安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撂爪就忘。
“阿九,飞出去。”孔平安很自觉的抱住孔久的腰。
“……安安,你膝盖不疼了?”半天,孔久憋出了这么句话。
“不疼了。”
“怎么了?阿九。”半天了,孔久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孔平安疑惑道。
“安安,今天先别出去了。”没由来的,孔久心头涌上一股火。生气他的不听话也不喜他的……得寸进尺。是不是所有富人家的孩子都这样孔久不得而知,可他却很恼火对方的屡教不改。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阿九。”缠在腰间的手臂慢慢的滑下,孔平安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开心,却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眼睛里的受伤和懵懂驱使孔久别开眼不看他:“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阿九要是不想出去,好好说就好了。”目送着离开的背影,孔平安喃喃自语,“是不是阿九不喜欢人惹粘着他?”所以才生气的。
话刚一出口孔久就后悔了。他干嘛要跟他生气?又有什么资格?他只是个下人而已。
孔久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少年,脚步一顿。以往这个时辰他还在睡着,要费好大的劲才能叫起来。今天……
“阿九。”孔平安看到人,几步走到面前习惯性的挂在了对方的身上:“阿九。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我再也不偷跑出去了。你看,我自己都把衣服穿好了,我以后一定早起,阿九你别烦我好不好?我知道阿九怪我不听话,我会听话的。”
孔久抱住怀里的人儿,手紧了又紧:“对不起,安安。是我不好。阿九没怪你,阿九也没烦你。”
昨天中午如意楼的人找上府,孔久才知道原来安安订了如意楼的中饭。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出去玩。是他错了,安安和自己不一样。他是一只被养在笼子的金丝雀,渴望外面的世界,又在这贪玩的年纪,他的不听话和调皮是应该的。
孔平安仰起头,试探的问:“那这么说,我们和好了?”
“是,和好了。阿九以后再也不凶安安了。”凝视着怀里仰头看着自己的少年,眼神纯净而无害。如此单纯的人,他昨天怎么会忍心责怪。
“再告诉安安个好消息。”孔久仍旧抱着人,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老爷同意你每天出去玩,但只有一个时辰。”
这是孔久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虽然不知道老爷出于什么考虑不让少爷出去,但是这个年纪确实不应该闷在家里。与其每次偷偷跑出去,倒不如找个人跟着他,也安全一些。”
以上,是孔久对孔修说的话。看着怀里的人眼睛刹那迸发出的光芒,值得。
“阿九你好厉害!”孔平安亲昵的蹭了蹭,不吝赞美。
一个时辰不多,但也不少。每天出去玩,时间长了,也没了和阿爹的斗智斗勇。那份好奇反而淡了下来。只是去如意楼吃中饭的行为却保留了下来。在孔久的劝说下,孔平安也不置气了,每次点几道菜,刚好够两个人吃。
本以为生活就会这么下去,一道从天而降的圣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孔修之子孔平安,聪慧敏捷,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封为太子伴读,钦此!
皇恩浩荡,圣旨没有不接的道理。
只是这道圣旨来的蹊跷。孔修一直安分守己,官场更是连边都不沾,怕的就是树大招风。如今还是来了。
“老爷,伴君如伴虎,平安又心思单纯,这……”段怡如忧心忡忡。富可敌国,皇上一直忌惮着。无奈老爷行事一向谨慎没犯下什么错事,每年向朝廷交纳大量的银两,这才换来了这么多年的相安无事。
当初的一道圣旨,他们来了云城,一直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现在又是一道圣旨……
孔修的手指有节奏敲打着桌子,皇位将来如果不能顺利继承,夺嫡之争在所难免,财权的支持至关重要。他控制住了平安就等于控制住了整个孔家,即使太子出身并不尊贵,雄厚的财力支持也弥补了。况且如果真到了兵刃相见的那天,强大的军团才是决胜的关键。皇帝是位仁君,却生性多疑,一直忌惮着孔家。太子这步棋走的一举两得,既称了皇帝的心意,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孔修叹了一口气,“夫人把平安叫来吧。明早就入宫了,很多事得嘱咐一下。”
“阿九。我害怕。”晚上,孔平安睡不着,对于那个陌生的皇宫,他从心里发怵。
孔久坐在床边,感受到他的惧怕,心被扯住。这么单纯的人儿,真的太不适合那个充满危机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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