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眯起眼睛,道,“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不派别人,偏偏让四组的人来保护陆撼天。”
方越道,“一组人员我用的舒心,不想放手,二组,三组早就被其他人借走了,当时我手边只剩下几个四组的人。不把这些人给他们,我亲自去跟敌军过过招?”
范正清冷冷的注视他。
方越不死心,“易家那两个这次真没什么异动,你这样凭空怀疑人家,太武断了吧。”
“我武不武断你很快就会知道。”此刻的范正清显得极其危险,也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我不单单要怀疑他们,还要试探他们。知道吗?人在心虚的时候最容易犯错。等着看结果吧,你最好没有信错人。”
方越感到心惊肉跳,不再说话,靠在柱子上微微笑着,如同平常那样波澜不惊。
位于陆家的断壁残垣之下,范正清闲聊一般问,“你最近跟易兰走的挺近的。”
这句话有可能只是一句寒暄,也有可能是试探。
方越忽然厌烦这样无休无止的来来往往,亦或是绝望,他觉得易家叔侄二人肯定会犯错的,换言之,范正清总有办法让他们犯错的。
一切失控。
方越的头上冒出虚汗,脸色逐渐发青,语气不悦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范正清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有多亲密无间,实际上就有多冷酷绝情。
他逐字逐句的将自己的迫不得已讲给他听,只是这‘迫不得已’也是假的。
“不要怪哥哥,事发的时候你不在总部,也不在我身边。我当然不怀疑你,可我无法控制别人的想法。人言可畏啊,要是我现在再刻意放水,把旁的人都控制监视起来,唯独放你乱跑,不是平白留人话柄。”
范正清指着车门,道,“在我调查完这件事之前,你回办公室老老实实地呆着,让谁也说不出闲话,好吗?稍等片刻,我让吕三陪着你。”
方越青着脸坐进车里,车缓缓的开动,离现场越来越远。
行政军总部还是老样子,门口正对着的那条街大部分时间是空荡荡的,这里像是城市中的一座孤屋,没有车辆和行人,闲言碎语飘不进来,也传不出去。
就像是荒山中的一座孤坟,外边的青砖白瓦,埋葬着的是良心。
方越坐在办公室里拆卸身上的配枪,装好,再卸开,再装好。这样反复的动作,不知道已经做了多久。
他心烦意乱,暗想陆撼天最好是死了,不死也行,易兰现在怎么样,他们会中计吗?
吕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点头哈腰道,“老大,您的手臂之前受过伤,您看,现在都开始发抖了,就别玩了,小心自己受不住啊。”
方越没说话。
吕三劝道,“总长说要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另外,他会很快找到想要的答案,让您回来只是避嫌,别多想。”
“恩。”
吕三心中忐忑,摸不着这个‘恩’是什么意思,接着道,“在您离开之后传来消息,陆撼天和保镖都死在了郊外的车上,易凤林和易兰不见踪影。”
“……恩。”
吕三回来之前,范正清告诉他随便什么情报都可以跟方越说,并且吩咐让他让他注意方越的表情。但吕三没料到,不管他说什么方越都毫无表情。
他小心翼翼的说,“副长亲自去见思明长官了,思明长官让副长务必抓到凶手,好告慰总长在天之灵。若是没有意外,三天后会举行总长的葬礼,并且授予他忠勇封号,死后军衔再上一级。”
“恩。”
“副长让人搜索易家叔侄的位置。”吕三道,“通过登报,贴布告栏等多种方式对那二人进行通缉。副长说:若他们真是内鬼,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逃之夭夭,如果不是内鬼,就会着急回总部讨公道。一旦他们逃了,就坐实了他们卧底的身份。”
方越装卸的动作停了一下,吕三详细看去,方越痞气的道,“易凤林不说,易兰是多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是内鬼呢。”
吕三笑道,“您是怜香惜玉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副长说就怕您美色误国,才让您回了总部,没跟着他一起行动。”
方越心中苦涩,继续用颤抖的手安装枪支。
每当方越动一下枪管,吕三都觉得心惊肉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怀疑方越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了。
他认为,副长和部长都是他揣度不了的厉害人物,但是部长纵情声色,一旦事情关于女人,他就容易头脑不清。这次还是副长技高一筹,要是易家那两个真是潜伏者,十有八九要中招的。
此时被他们惦念着的两个人已经完成了任务,在提前约定好的地点会和。
广懋陵园之中,易兰和易凤林对着一座墓碑敬礼,墓碑上刻着易永康的名字。这并不是易将军真正的墓碑,同位于琴岛,雍州的墓碑一样,都是供人瞻观、敬仰的空碑。
易兰放下手,道,“行动之前约好的,如果没有意外,师兄会设法过来接应接应。根据他传来的消息或代表安全,或者事情有变,可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特种二组仅剩的三个人回来,其中之一神情凝重的道,“不好了,外边闹的沸沸扬扬,行政军开始通缉两位长官了。”
易凤林和易兰都是一惊,易兰叫道,“我们被怀疑了,那师兄深处敌营,不是更危险?”
易凤林摇头,“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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