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漆黑的眼珠里,带着淡淡的清冷与疏离,更是有潋滟的月色在其中流转,再一眼看到底,竟然有一抹碧色异常清晰。
她缓缓的将手放下来,闭着嘴。
“你和登徒子一起喝酒?”
“我没喝,就抿了一小口。”她伸出小指头来比了一下,试图表达那一口究竟是有多么小。
苏泯眸光一暗,不再说话,将脑袋歪向一边,叶眦刚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发现,现在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只是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动不动。
许是苏泯实在是忍不住了,沉着脸转过头来继续说:“以后不要一个人和他一起了,这个人不好。”
明明语气里是七分清冷滋味,却偏偏在叶眦的耳中听出了万种柔情来。
她恍然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将夜幕之上的月亮也给比了下去,此间,再没有比得过她一笑的明媚。
“阿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苏泯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可是眸光一顿,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叶眦也是选择了屏住呼吸,眯着眼睛看向那边。
咚咚。
咚咚。
还是脚步声。
两个人在屋顶上,不约而同的福了福身子,两个身体紧紧挨在一起,连月色也入不了两人之间。
这时候,月辉之下,渐渐走出了一个人影来。
那人身体壮硕,手上的身上的肌肉隐隐可见,他此刻却是蹒跚着步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某处,一摇一晃,一摇一晃而去。
脚下发出了“咚咚”声。
叶眦刚想要起身去将他拿下,一边的苏泯却向她摇了摇头,将她给按了下来,这时候,那人已经摇曳着身子向远方而去。
苏泯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运起轻功跟着他而去,那人进了杏花苑,许久没有换过的乌黑木门,在他打开的时候,发出了“嘎吱”的轻响,然后,他晃悠悠地进了自己的屋中,灯火一直没有灭掉。
屋外的苏泯和叶眦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快速离开了杏花苑,夜色之中,一青一碧两道身影,恍如月下仙。
第二日,依旧是天朗气清,晴空万里,白云行千里。
武当山顶上的那座大钟撞了三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来,像是山中的猛兽,遇到猎人时撕心裂肺的吼叫。
戒心钟响,必有大事。
这是叶眦听叶成欢说的,武当山顶有一座大钟,名叫戒心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反正是自从武当开派便存在的,戒心钟每次响起的时候,都是武当有大事发生的时候。
她拧了拧眉头,想起了昨夜里的那人,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疾步走了出去,刚到百草院门口,就看到了苏泯和了无大师两个人,正准备去静心堂。
苏泯和叶眦两个人目光微微一接,都是皱着眉头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静心堂,里面聚了不少江湖中的侠士,当然,也还有人,在昨日发生命案的时候,便选择收拾包袱下山去了。
松涛道长的脸色比之昨日还要难看上几分,宋遇站在他的身边,也是面色十分不善,松涛道长朝着宋遇摆了摆手,他便点头走到了静心堂正中央。
如同昨日一样,那里停了一具尸体,依旧是用白布遮脸。
宋遇客气地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昨夜,师父座下第三弟子,在下的三师弟,被歹人迫害致死,死因,如之前一样。”
宋遇本是一个温和的人,声音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冰冷的时候,引得叶眦抬起头来瞧了他好几眼。
周围一片哀悼之声。
可是叶眦相信,这些人,怕不仅仅是在哀悼,恐怕在心中,还在想着该怎么离开武当。
宋遇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如昨日唐门少主所言,乃是五毒教的做法,所以我门猜想,怕是五毒教的余孽混了进来!”
他目光一冷,扫了一眼四周,那些资历微轻的,都没忍住往后一缩。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宋道长这是在怀疑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杀了贵派弟子?”
宋遇头也不回,“正是。”
“那咱们看看,现在谁不在这里,谁嫌疑就最大啊!”人群中又有人说了一句,声音有一些熟悉,叶眦抬起头看过去。
那个人在人群中扎眼的很,此刻扫视着四周,然后才抬起头来又说道:“咦,唐门唐少主怎么没在啊?”
人群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像是在讨论着唐隐为什么不在的问题,叶眦歪了歪脑袋,眯着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白衣的姑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畏畏缩缩的,脸上还带着担心的神情。
那姑娘,正是武巧巧。
武巧巧站在宋遇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色变得煞白,哆嗦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说道:“不,不是唐少主,昨夜里,小女见到海归二当家出去了。”她唇齿之间带着浓浓的清爽气息,听在人的耳朵里,格外好听。
她目光落在人群里那个肌肉发达的莽汉身上,明明是常年在海上的人,却丝毫没有水的柔情,倒是像山中的野兽一样,她继续开口:“昨夜里,小女见着唐少主与叶少主在喝酒,不小心喝高了,怕是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这时候,门口的武当弟子举了举手:“昨、昨夜弟子巡视,发现喝醉的唐少主,带回房中了。”
如此,大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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