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只要叫她闭嘴。当下,他一字不发,扎下头去,噙住那香馥馥樱唇,咂吮个不住。夏春朝在下头呜咿呻吟,四肢滑动,又羞又恼,只要挣脱出来。奈何她一个娇弱女子,哪里是这沙场悍将的敌手,扎挣了一回,见敌他不过,只得任凭他胡为。
半晌,陆诚勇好容易抬起身来,又向她耳畔轻声道:“我怎会嫌你不好?我还要你给我生儿子呢。”夏春朝气喘咻咻道:“你倒想的好,把我惹急了,还想要我替你生孩子?你寻那合心称意的与你生去,休来缠我!”陆诚勇笑道:“你不与我生,还有谁同我生?你就是我心上人,我又寻谁去?”夏春朝冷笑道:“你也不用说这些甜言蜜语哄我,明儿一早起来,我就回娘家去。随你在这里,岂不好?”陆诚勇眼见她越说越怒,料到今夜是说不通了,只好抬身下床,叹息道:“我晓得今夜你是再不要对着我了,我也不惹你。我去外头,你在这屋里罢,也好生静一静。夜深了,仔细气大伤肝。”说毕,他便迈步朝外头去。
夏春朝坐起身来,见他走到门上,忽然张口道:“你回来!”陆诚勇回身看她,虽不明所以,仍是依言回来。夏春朝粉颊微红,扭过头去,半晌才低低道:“虽是四月天气,夜里到底还凉,你抱床被子再去。”陆诚勇听闻此言,欢喜的笑逐颜开,挤上床来,搂着她说道:“我知道娘子心疼我,既然娘子怕我着凉,索性也别撵我出去了。咱们一起睡了,岂不暖和?”夏春朝被他这无赖手段缠的没法,张口啐道:“我真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也罢,今儿就容你在这屋里。但我让你上炕睡觉已是满顶了,你再不要想旁的。若再缠我,明儿我就走。”陆诚勇见她话语松动,心里欢喜,连忙满口应下,抬腿上床,将夏春朝搂入怀中,赔了许多好话,方才哄得她心意转圜,气消意平。两口睡下,一夜无话。
却说陆焕成见上房里闹出这样的故事,心中烦恼,不欲沾身,只随意交代了几句泛泛言语,照旧走回堂上陪客。待一众宾客离去,他又在小书房坐了一会儿,方才走回上房。
柳氏正窝了满肚子火无处发泄,见他回来,也不动身,只听凭丫头上去服侍。陆焕成脱了衣裳,便问丫头要茶吃。
迎夏说道:“却才与太太倒了几盏,已是没了。老爷要吃且稍待,我这就去烧水。”言罢,便向外去。陆焕成看她出去,便向柳氏道:“这丫头当真不知规矩,每日我回来,房里热水是必要备下的。如何能跟今日一样,却要去现烧。若是长春还在这屋里,断不会有这样的事。”柳氏鼻子里便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说你看上了那丫头,你还不认呢。才走了几天,就这样惦记,行动就挂在嘴上。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年轻姑娘,当真是不知害臊。”陆焕成见她翻起旧账,便道:“你也不用说这些风凉话,人都过去了,我还能怎样?少生些是非罢,得多少好处呢。你也这个年纪了,正该保养身子的时候,哪里就有这些闲气好生。就说今日这事,本可息事宁人,你定要拧着弄到那个地步。叫外人看着,闹多少笑话!”
柳氏不听此话也还罢了,一闻此言,登时暴跳起来,向着陆焕成道:“你这老瘟虫,我在后头叫人欺负,你倒躲在哪里?!你家亲戚叫那小蹄子丢出门去,这等大事你也不管,合族亲友还不知怎么在背地里耻笑咱们家没有规矩,明儿还指望人把你当个主人看哩!你再不管管,只怕这一家子都要改姓夏了!”陆焕成不耐烦道:“我倒忘了同你说,你那什么表亲,往后就再不要来往了。外甥女没过门就先死了丈夫,可见是个福薄克夫的命。今儿勇哥儿生官摆酒,又被她闹了一场。好端端的大喜日子,生生被她弄出个血光之灾来。这样不祥的人,咱们哪里敢要?弄进门来,再招来什么灾祸,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况,这女子不知检点,不守妇道,同那下三滥鬼混在一起,还不知她身子干净不干净。这样的淫妇,你也要抬举,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柳氏大怒道:“此事分明是那夏氏的诡计,她阴谋陷害雪妍,你们都瞎了心了,倒一门心思的信她?!雪妍是知书识礼的姑娘,又怎会行出这样的事来?!”陆焕成便说道:“那你又怎知你那外甥女不是这样的人?千金小姐吊膀子的事儿也不算新鲜,何况这么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我劝你少生些是非,儿子做了官,媳妇儿又能赚钱,放着安乐日子不过,又要闹些什么!”
柳氏虽明知此事必是夏春朝暗地里的手脚,只苦无证据。若要讲明,便要将指使丁小三下药并撮合陆诚勇与章雪妍一事捅穿出来。她这太太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搁?
她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好耐了性子,按下不提,隔日起来再去寻陆贾氏筹谋。
隔日起来,陆焕成父子二人皆往衙门中点卯。夏春朝记挂着铺里买卖,妆点打扮了乘车出门。
那柳氏打听得知夏春朝出了门,连忙走到后院,要见陆贾氏。谁知陆贾氏并不见她,只使了宝莲出来传话道:“老太太昨日累着了,今日不能起身,太太还请回去。老太太有一句话要告诉太太,这自作孽不可活。表姑娘既然另有了高枝儿,也不必再来寻咱们家这颗矮树。”柳氏闻听此言,哪里听不出这底下的意思。待要同陆贾氏分辨,陆贾氏又不肯见她,她亦不能硬闯,咬牙切齿了一番,只得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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