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要这等不知高低,往后多少好日子呢,别自家搅的家反宅乱起来。”说着,顿了顿,又道:“表妹在太太这里不方便,我那里倒是清净。我先带表妹过去,待她醒来,我自然安排妥帖人送她回去,太太不必挂心。”一言未毕,当即吩咐人抬了春凳上来,要将章雪妍挪过去。
那章雪妍如死人一般,僵卧榻上,任凭搓弄。柳氏欲待上来阻拦,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又皆听命于夏春朝,无力阻挡之下,只好眼睁睁看着一众人簇拥着章雪妍去了。
夏春朝临出门之际,忽想起一事,转身向柳氏笑道:“有句话要叮嘱太太,一时只怕忘了。这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不能放在家里,早些打发出门,也免日后的祸端。”说罢,望着迎夏一笑,径自出门去了。徒留柳氏主仆两个,坐在堂上,骂不绝口。
夏春朝吩咐人将章雪妍抬回房,放在屋中地下,便挥退了众人,只留两个丫头在屋中伺候。
她放着章雪妍先不发落,走回房中换了家常衣裳,梳头匀脸已毕,宝儿将茶送了上来。夏春朝接过茶碗,在炕上坐了,一面吃茶,一面向两个丫头道:“今儿请的客人实在多,人多手杂的,不知还有没有旁的什么毛贼,进来浑水摸鱼偷了什么去,记得待会儿叫你旺儿嫂子仔细盘查盘查。”她意有所指,那两个丫头又岂有听不出来,会意一笑,皆不言语。
夏春朝吃了两口茶,又说了几句闲话,只是不提如何处置章雪妍。宝儿终究老实,憋不住便问道:“奶奶,章姑娘还在咱们堂上躺着,奶奶预备如何?”夏春朝杏眼一抬,微微一笑,说道:“让她躺着去,急什么?”珠儿在旁插口道:“只怕待会儿少爷就回来了,表姑娘在外头横着,倒碍了少爷同奶奶说话。”夏春朝这才笑道:“这倒是,我险些忘了。”说着,将茶碗往炕几上一撂,吩咐了一句“去提一桶冷水来。”便抬身向外去。
宝儿不明所以,只是依言办差。珠儿却已然明了,嘻嘻笑着,随夏春朝出去。
待这主仆二人走到堂上,只见章雪妍照旧躺在春凳之上,双眸紧闭,声息俱无。夏春朝在椅上坐了,向珠儿问道:“这表姑娘也昏了许久了,怎么还不见醒来?”珠儿掩口一笑,说道:“想必姑娘适才撞狠了,要下一贴猛药才能醒转呢。”夏春朝恍然大悟道:“原是这样,却才被姨太太两口子一通乱闹,我却把这事给忘了。表姑娘今日被人指证与人私通淫奔,以死明志撞了脑袋呢。”她口里说着,一双杏眼望着下头,果然见章雪妍身子微微发颤,不禁又是一笑。
便在此时,宝儿提了水桶进来,说道:“奶奶,水取来了,做什么使?”夏春朝向着珠儿一努嘴,珠儿会意,连忙走下去接了水桶,含笑说道:“你歇着去,我来。”
宝儿退到了一旁,珠儿走到春凳旁,双手一翻,便将整桶冷水全浇在章雪妍头上。
章雪妍躺在凳上,耳里听着这主仆两个说话,正不知所以,忽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再装不下去,只好爬起身来,怒视着夏春朝,面露狰狞之色,咬牙道:“夏春朝,你竟这等辱我,未免欺人太甚!”
夏春朝浅浅一笑,说道:“倘或章姑娘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家中,我要欺你还没处儿欺呢。你今日是自讨其辱,又能怪谁?!”章雪妍额头红肿,面有血污,遍体湿漉,狼狈无比,向着夏春朝愤愤道:“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我自来就不识得什么张二,亦不曾去过什么西北大营,你如此构陷于我,心肠狠毒如斯,不怕遭报应么?!”
夏春朝冷笑道:“你身为朝廷在册的节妇,却来勾引有妇之夫,若这世上真有什么报应,就该第一个应在章姑娘身上才是。今日你做了些什么好事,你自家心里清楚。我也当真是不能明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就能下贱到这个地步。你守不守节,与人无干。若是你为身后倚靠打算,再要嫁人,世间男子颇多,你嫁谁不可,为何定要黏着我家相公?你既欺到我头上来,我自然不能容你。我本意只是将你赶开便罢了,谁知你今日自家送上门来。你既然自愿受辱,我又何必同你客气?”说着,她星眸一转,颔首笑道:“是了,想必章姑娘是听信了我家太太的言语,自谓进了陆家的门,便可当上个二奶奶,好坐享富贵了。只可惜姑娘被奸人糊弄了,陆家外头我不敢说,里面却是我当家。别说我家相公绝不肯要你,便是纳你进门,你也要日日来与我磕头请安,给我当奴作婢。你道可有翻身的时候么?章姑娘既然这等爱财,不如回去挂了牌子,倚门卖笑,财路倒还更广些。依着章姑娘姿色才智,赚取些花粉钱,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章雪妍被她这一通言辞,羞辱的气血上涌,眼前金星乱飞,浑身颤抖不住,好半日才咬牙道:“你不过一个商户女儿,仗着有几个钱,才有今日的光景,又有什么可得意的!”夏春朝点头笑道:“然而这个商户女儿就凭着银钱踩着你的头,你又能怎样?我虽是商户女儿,却还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想那书香门第的小姐,希图人家钱财,自贴皮肉,甘愿做妾,那才真叫下贱呢。”
章雪妍缄默不言,夏春朝又道:“姨太太两口都已被我相公打发出门了,章姑娘既然醒了,不如也去罢,留在这儿也是自讨没趣儿。”说着,又吩咐左右道:“拿条手巾,给姑娘擦擦脸。还有大夫开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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