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池又好气又好笑,这要是他的闺女他就……他好像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若黛突然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抬头望着他:“玄池,让我做你的妻子吧。”
“什么?”他一愣。
若黛脸上漫开红晕,垂下眼睑,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要是老天垂怜,赐给我们一个孩子,或许我可以为了他坚持一下……”
玄池一震,心重重地跳起来。他当然听懂她的意思了,不知道她是鼓足多大勇气才会说出来,但他珍惜她至此,怎可对她草率?
“不可以,阿黛,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抚上她的脸,唇边一丝苦涩的笑,“你还年轻,还有许多未曾见过的风景,不要让我的阴影遮住了你的双眼,不要让未来的你后悔……”
“不是,你怎么会是阴影?”若黛急忙用力甩头,“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你是我一个人的玄池。”
她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胡乱地亲吻他的脸和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个不停:“是我自愿的,我不会后悔!”
衣襟在纠缠拉扯中不知何时松散开了,若黛的身躯贴近他,娇软而温暖,他指尖触碰到的肌肤比丝缎更细滑,这种时候,玄池再也做不了圣人。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眼珠愈发沉黑,蜻蜓点水般的吻沿着雪白的脖子一路蜿蜒。若黛情不自禁抓紧了他,指甲微微嵌进后背皮肤,玄池感觉到她在紧张。到达她胸前那道刀痕时,他爱怜地用舌尖抚慰,似乎这样就能抹去她当时的痛,若黛倒抽一口气,软成一缕月光。
玄池低声浅笑,轻吻一点一点往下,直至……若黛浑身发颤,羞涩地闭紧了眼。
虫鸣声渐不可闻,天上月儿也悄悄隐没入云层,不好意思再偷看。
这一夜的绮丽,风光无限,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第六十二章
玄池走后,若黛也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准备离开龙首峰。受玄池所托来看顾她的玄静和望月正好在半路上遇见她。
“你这是干嘛?”玄静指了指包袱,皱眉问她。
“我不能在这里空等,我要去找我爹娘。”若黛回答道。
她现在是妖,这些天跟玄池学了一些运用法术的要诀,好歹有了点自保的本事。玄池不在,她不想独自留在这空虚度日。家人被流放幽州生死未卜,她至少要找到他们,确认平安才放心得下。
玄静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外面世道正乱着,人家巴不得找一个龙首峰这样的世外桃源躲避战祸,她倒好,自己往乱世里送人头。
被她一顿骂,若黛反而略为惊讶地问:“玄静,你是在关心我吗?”
玄静脸一红,鼓起眼睛反驳:“谁、谁会关心你啊?我是怕你出事了师兄难过,你是不知道你没回来之前他那个死样子!”
望月哈哈大笑,从玄静肩上跳进若黛怀里,替她说:“你别管她,这凶婆娘就是死鸭子嘴硬,她可是自告奋勇跟道长说要来保护你的。若黛你做的一点没错,我陪你去找你爹娘,她不去就不去吧。”
若黛莞尔一笑,点点头,有望月和她一起,路上也不怕寂寞了。
见他们俩有说有笑的上路,玄静呆了一呆,小跑着追上去,大声喊着:“等等我啊我也去,跟我回岫云观收拾点东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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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向燕北幽州的一路,四处战火硝烟弥漫,且不管哪一方强势,乱世之中,最苦的都是天下百姓。
他们路上所见尽是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流民,重灾区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屡见不鲜。若黛和玄静是女子,望月时不时化为人形相伴,三人走在官道上也有好几次被人盯上。如果她们真是一般弱女子,说不定早就被人抓去卖掉或者吃了。
沿途所见惨事数也数不过来,由是若黛更加担心双亲和弟弟的安危,虽然有押解的官兵,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路上遇见不平事,依他们三个的心性,总忍不住要管上一管,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追上押送的队伍。后来他们索性硬起心肠,只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对所见所闻不加理会,一味往前赶路,终于在入冬前找到了成安侯一家人。
那时候押送队正在扎营准备夜宿野地,安氏拖着脚镣去溪边打水,若黛几乎没认出来那个蓬头垢面、头发花白的女人是自己高华美丽的母亲。
“娘亲!”她只叫了一声便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不由自主疯涌而出,趟着水向她跑过去。
安氏听到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若黛扑到她怀中大哭,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真是她的孩子。
“黛黛!你真的是黛黛?我的孩子!”安氏又惊又喜又是心酸,摸着若黛的脸,看了又看,反复确认她不是幻象。
“我来晚了,娘亲,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把你们害成这样!”母女抱头痛哭,一边的玄静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捞起望月的尾巴擦眼泪。
女儿在出嫁当日不翼而飞,全天下都在告诉她,他们亲眼所见,她的孩子是妖怪,已经被国师给降服收走了。此后无论他们一家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敬而远之。
若黛消失后安氏天天以泪洗面。不要说她不相信黛黛是妖怪,就算她真的是,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宁愿痛在自己身上,也不想她受半分委屈的女儿。如今见她平安无事,只有欣慰高兴的,哪里舍得有半个字的责备?况且他们家族的祸患也不是若黛招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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