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一颗有意义的串饰,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手链。”
江柔捧着手链发怔:“您……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傻不傻呀?”俞晴摸摸她的脑袋,说,“往后我们是一家人,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好好记着?你和菲菲、昭远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
心头肉。
听着这个词,江柔突然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
像在沙漠徒步很久了,经历过一次次皮开唇裂,已经快要适应干旱的时候突逢甘霖。让人不知道是该狂喜还是迷惘。
那个晚上,江柔失眠了,在三楼自己房间的小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明白。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沉沉睡去时,她手里还攥着那串手链,掌心濡出薄汗,黏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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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晴回来后,没过多久,江柔的转学手续办好,正式入学。
第一天是谈昭远送她过去,说是打声招呼。
江柔晓得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半点不敢造次,亦步亦趋地跟随谈昭远,后者则直接去了教务处找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姓林。她显然熟识谈昭远,看见他推门进来,镜片后一双泛灰的眼睛笑得拱起来。
“小远,怎么回来了?今天没课吗。”
谈昭远今年六月才从南外高中部正式毕业,名字现在还挂在学校宣传栏的大红喜报上,想来很受老师领导喜欢。
他扶着江柔的肩,带到身前:“林主任,这就是江柔,之前我给您的电话里提到的那孩子。”
林主任的目光转到江柔身上,后者连忙开口道:“林主任好。”
林主任点点头,台面上的夸赞说了三四句,才从办公桌后头绕出来。
“这样,下个课间我带她去班上。”
谈昭远说:“是陈老师那个班吧。”
陈老师曾是谈昭远和李明恺共同的班主任,教物理,据说教学水平极佳。他带完毕业班后又当了高一(5)班的班主任,现在叶菲菲也在那个班。
“那肯定啊,这可是你带来的人。”
林主任很给他面子,又面向江柔补充道:“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谈昭远不急着走,在原地和林主任叙旧,问起林主任在国外留学的儿子,没几句就哄得她连连开怀。
江柔一直乖巧地陪在一边。她发现谈昭远极善交际,倒不是说他多外向,而是他似乎很容易和自己想靠近的人建立信任,并且两相交往之时还能不显得刻意尴尬。
李明恺比起他,就显得不识相得多。江柔默默在心里说,也怪不得他老挨打。
很快,下课铃响起来,谈昭远顺势将江柔交给林主任,同她告别了。江柔随林主任一路往教学楼走,途径篮球场外的小路,正碰上下了体育课往回走的学生。几个人穿着背心勾搭在一起,嬉嬉笑笑,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阳光、汗水和年轻的身体,碰撞出无限活力的青春感。林主任在他们身后轻咳几声,后者登时让开一条通道,江柔走过去,听见后头几个人议论。“这是小学生?跳级来的?”“现在小孩子不得了啊,老子有危机感了。”“你危机感个毛,你他妈不都能保送清华了么。”……
高一(5)班在二楼,林主任带着江柔上去。
她轻车熟路,把江柔往最后一排领:“你先将就坐一下这里,回头我跟你班主任说,调一调座位。”
“好,谢谢林主任。”
那张双人桌上光溜溜的,江柔以为是一张没有人的空桌子,落座时才看见靠里的一侧桌子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她便顺势坐在外侧。
林主任没留,安置好江柔就转身出去了。她前脚一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窜了过来:“江柔!”
是叶菲菲。
江柔冲她笑笑。
叶菲菲皱着眉头左右看看,嫌弃道:“刘大胖那么高大壮,你就这么一小点儿,一抬头光看见他那俩大膀子了,坐这里怎么行?”
她话音刚落,原本坐在江柔前头那位山一般高大魁梧的同学突然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叶菲菲一眼,不过半秒的功夫,又敢怒不敢言地转了回去。
叶菲菲不以为然,自顾自道:“还有啊,怎么能让你跟这个小哑巴坐在一块?你会被憋死的我保证。”
眼见着她就要把这一圈人都得罪光了,江柔忙说:“老师来了,你先回座位吧。”
叶菲菲探头看看,果然有老师夹着书本往教室走,吐吐舌头说:“那咱放学了再聊。”
老师来得早,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上课铃才打响。
踏着铃声进来一个高挑的少年,唇红肤白,径直走向江柔。
显然,这位是她的同桌,叶菲菲口中的“小哑巴”。
江柔起身给他让座,来者目不斜视,明明她留出的空间也不大,却一片衣角都不沾江柔地侧身坐了进去。全程与江柔没有半点语言和眼神交流。
江柔以余光打量他,发现这位仁兄虽然面色红润健康,但实在是瘦,身上穿着的秋装校服袖子都短了一小截,偏偏还显得异常宽大。
这堂是数学课,江柔还没有领到课本,正在发愁之际,旁边有人推过来半本书。
江柔偏头,先看见数学书上压着的、少年细长雪白的手指,因为皮肤细腻,指上纹络淡,像一截白玉。
目光上移,又看见他露在外头的腕子上扣着一块表,很扎眼的牌子,市价上万。
江柔头回见到手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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