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整理背包带子,李明恺蹲下身穿鞋,瞥见江柔的鞋带松了,顺手给她紧了紧鞋带。
江柔笑意满满,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李明恺,感叹地说:“没想到误打误撞,找到个这么好的。”
这句误打误撞显然让李明恺很不爽,他说:“那你该把这运气用去买双色球。”
“我要那么多钱干嘛。”江柔说,“我跟你讲,小伙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你把我服侍好了,那好处是大大的有。”
……
李明恺好气又好笑地站起来,捏捏她的脸颊肉,说:“这一套一套,都跟谁学的。”
“马台街那里,有一家茶楼,被附近居民戏称为“紫园”。看起来是茶楼,实际上是一家鸭店,而且好多大学生都在里面……嗯,干活呢。都是街边一个卖手抓饼的大妈说的,你知道吗,我买了她们家十多天的手抓饼,每次都加最贵的里脊,她才肯说的。”
李明恺:“……”
江柔和李明恺一起驱车前往紫金山。
对于南京人而言,这里不算是什么特殊的旅游景点,而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早期晨练、傍晚散步都很青睐的大型公园。
这里植被繁茂,作为国家级森林公园,是一个大型的天然氧吧。
近几年旅游业渐渐发展起来,紫金山依仗着山前正中的中山陵和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的明孝陵,成为外地游客来到南京不得不去的“人文第一山”。
不是节假日,也没有什么主题活动,紫金山下停车场空空荡荡,显然没有什么外来游客。
天气晴好,江柔和李明恺背着双肩包下车。
他们的车子停在一号门附近,李明恺带她绕去中山门大街,走沿途景致最好的线路:“上大学前,每年可能都要来这里很多次。”
江柔说:“学校组织的?”
“不是。”李明恺说,“这里一年四季都值得来看看。你在南京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能真切地感觉到几百年前的风。”
江柔原本还没能理解李明恺的意思,等到两人走过进山的法国梧桐大道,走进大金门后,江柔明显感受到周遭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下来,忍不住说:“好凉快,我还以为今天会很热。”
“冬暖夏凉,要不是个风水宝地,也不能被选做皇帝长眠地。”
李明恺腿长,配合着江柔的节奏走着。
他们路过晨练的老人,也被骑着自行车的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路过。
行在盎然而生、枝干遒劲的绿树荫蔽之下,走在布满岁月痕迹的石板路上,迎面吹来的风清凉透彻,似能抚平焦躁与不安。
从四方城的碑石处离开,走过御河桥,踏过石象路,途径孙权墓。
道路两旁的苍翠松树守护着斑驳的古老墙垣,神道边的石像静默而沧桑。朝代更迭,天下几番易主,时间的浪潮淘洗过去,似乎也留下一些不朽。
他们拾阶而上,参观神道望柱,穿过棂星门,依次进入碑殿、享殿,最后来到方城明楼。
紫金山其实不高,也不算陡峭,江柔和李明恺身体素质都好过常人,走上来也不见疲惫。
登上最高地,江柔和李明恺一起远眺南京城。
“那里是玄武湖。”李明恺指给她看,“冬天如果下了雪,从这里看过去,像洒满了糖霜的甜甜圈。”
江柔说:“这个比喻让人蛮有食欲。几点了李明恺,我饿了。”
她最近特别容易饿,食量也比以前大很多。
“休息一会。”
李明恺带着江柔去附近找了一块空地,从双肩包里面拿出野餐布铺在地上,还有水和面包、火腿。
两人盘腿坐下,李明恺说:“下回咱们晚上再过来一趟,山里面有很多萤火虫。”
“真的?!”江柔欣喜道,“好啊,下次傍晚再来!”
李明恺和江柔在下午一点到达山脚,在市区转了一圈后,李明恺开车带江柔去新街口吃晚餐。
2008年的新街口商圈,是规模超过上海徐家汇和北京王府井的“中华第一商圈”。即便是工作日,傍晚的新街口广场也人来人往。
霓虹灯璀璨耀眼,大小店铺星罗棋布。
“8月底,水游城开业以后,人|流量还会大大增加。”李明恺说,“等你今年放寒假回来过年,我带你去那里看焰火。”
李明恺朝上一指,江柔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座商厦的顶楼。
“就那个天台。视野绝佳,能看见整座城市各个角落大大小小的烟花。”
江柔说:“能上的去吗?”
“别人不能,咱们能。”
“……”江柔迟疑道,“是托了关系?”
“不。”李明恺笑得狡黠,“咱们身手好,能翻得过去。”
……
江柔成功被李明恺撩拨起来,跃跃欲试:“好!”
一整天下来,李明恺已经给江柔安排了很多以后。
他希望她满怀憧憬,而不是得过且过。
他希望她相信,他们不只有现在,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
可他没有想到,江柔昨晚的话一语成谶。
那些他们心心念念期盼的以后,最后都变成了回忆里的刺,在年月的流逝中越嵌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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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江柔接到了秦芩的电话。
距离她离开已经一月有余,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不是一通电话就能够讲得清楚的。
江柔得知,秦芩和陈风南这一路并不顺利,甚至刚到陕南,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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