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把有限的时间当作一生来经营计划。许多需要做的、必须做的事情,从来不敢懈怠。他日常虽然总是缓步徐行,可是他的心却从不敢放慢脚步。
他的身体曾经发生过两三次那种危急的情况,每次都濒临生死边缘,师父和大师兄拼尽全力才挽救了他的生命,而且,他们也曾经说过,他能够活过来,主要也是因为命不该绝。
可是,幽篁阁宴会晚上,那次严重的发作,竟被这个神奇的姑娘很快平复。
他本来就已经在关注她。她在那个午后,突然出现在后花园,穿着奇怪的衣服,说着奇怪的言语。但是,那次她告诉他,她是一个医生,并且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神奇医术,竟好像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对她的来历如此好奇,忍不住用强硬的手段去追问时,她眼中含着绝望的泪水,说根本不想来这个鬼地方。
他不敢也不愿再去追问她,因为他感觉到,那样会触及她心中最难过的事情。
他当然依赖她,并且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她,那本已习惯的生命,突然好像得到了延长。就算她说过,她依然无法治好自己的病,但是新的治疗方法,真的带来了新的希望。
他一直认为,他对她的依赖和关注,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医生。就算是那种时不时的亲近感和心悸感,也是因为对她的绝对信任。
他喜欢在她面前弱势,喜欢跟她说话开玩笑,看她笑的样子,更喜欢呆在她身边那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病人对医生的信任,最高程度是生命的托付,可是,他突然感觉他对这个女子,都已经不仅仅是把生命托付给她那样简单。
那天他心情烦乱,又恰逢月色湖光迷朦动人,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吻了她。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那样的感觉,那应该就叫做意乱情迷。
他爱上她了么?就像她开玩笑说的,他暗恋她么?可是,他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权利说爱,又凭什么说爱呢?
原本他计划好的短短人生,并没有这个爱字。
可是今天,在马车上那两把剑刺向记月后心的时候,他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彻底认识了自己的内心,并且没有了丝毫怀疑。他竟然不经考虑不经思索,就去用身体为她挡剑。若不是那两把剑走偏,他就会死在那里了。
那个行动没有经过大脑,那是他的心让他那样做的。
原来,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死。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爱她爱到了这样的程度。
一个病人在医生面前,永远都是弱者,是会希望医生挽救他的生命的。然而,他却为了她,心甘情愿放弃生命。
这,只能是爱情。
莫止坐在河边,看着记月在对面的大石头上用捡来的树枝点火烤鱼。他默不作声,手臂搭在膝盖上,一根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轻轻划着。
谁不是匆匆一世,生命中有了爱,才是完美的。
可是,他的人生虽短,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计划了全部,就是没有计划上她。而且,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本没有太多的牵挂,这样一来,又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若是有一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心爱的姑娘,又将何去何从?
他想到这里,不禁闭上眼睛,手指按在眉心,轻轻叹气。
那边传来记月的叫声:“来看看,好像熟了!”
莫止睁眼看去,见记月在篝火边仔细烤着鱼,白皙的脸颊又蹭上了一块污渍。
忍不住勾唇一笑,心中的烦乱突然烟消云散,未来的事情,何必过于在意?至少现在,她就在身边,还是珍惜现在的时光吧。爱就爱了,别的一切都不必太在意。
他站起身来,走到记月身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树枝,看了看鱼的颜色,然后把一些准备好的用来调味的草末撒在上面。
回头看看她脸颊上的擦伤和污渍,又抬起手为她将污渍拂去,才微笑道:“好了,可以吃了。”
记月看看天色,叹道:“完了,今天估计回不去了,晚上不是要在这里露营吧?这可是山里,免不了会有野兽出没,要是遇到了老虎豹子,估计r。”
莫止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记月看了看他,哦了一声,“英语,english,你要学么?以后没事的时候我可以教你,我英语虽然一般,也是要考研的人呢,可惜……“
她叹了一口气,“好了,吃鱼吧,吃完了找个地方休息,点着篝火,也许他们找来时,会比较容易发现我们。”
莫止看着她拿着鱼撕上面的肉,突然问道:“月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记月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眼波已经又一次不再淡漠,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她又叹息起来,“可以啊,可是,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而且你也帮不了我。不如就这样好了,反正我也回不去,不如就在这里当你的医生。”
她把鱼举到莫止面前,脸上突然漾起笑意,“来,吃鱼。”
莫止接过她手中的鱼,慢慢垂下眼睫。她是什么人,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她就是她。就如同在她眼里,他就是他一样。其实,他们何曾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呢?
夜幕低垂,深秋时节,山间的夜晚格外阴冷。河边不远处一片避风的乱石之间,点燃着篝火。火堆两边用杂草铺成两张草铺。
火堆一直点燃着,可以取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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