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晖正看的入神,她被宋明修的声音吓的大叫,白着脸转过去瞪他,“干什么?”
宋明修的耳根慢慢红了,“课代表,你能不能帮我解一道题?”
“可以啊。”张小晖很爽快,“哪道题?”
宋明修把书和纸笔拿到张小晖面前。
那是第一次,张小晖知道宋明修的字很好看,跟季时如同鸡爪子抓的,完全是一天一地。
张小晖看看用笔划了线的题目,刷刷刷写公式,将每一步都写的特别详细,认真讲给宋明修听,像个严肃的小数学老师。
宋明修露出清朗的笑容,“谢谢课代表。”
张小晖说,“宋明修。”
宋明修抬头,碎发扫过眉眼,“嗯。”
张小晖咧嘴笑,笑容灿烂,“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宋明修一双眼睛漆黑,“好。”
他抿了抿唇,“你刚才在看什么?”
张小晖眨眼睛,“鬼故事。”
她立马把桌上的书拿给宋明修,“就这个,你看过没有?”
书面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红衣,舌头伸的老长。
宋明修摇头,“没看过。”
张小晖满脸期待,“那你想不想听我说一个?”
宋明修配合的点头,“想。”
渐渐的,宋明修找张小晖讲题的次数多了,那是他们关系拉近的开始。
很久以后,张小晖才知道,宋明修问的那些题他都会,他是找借口跟她说话。
张小晖记得宋明修告诉她,说第一次讲题,他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就顾着看张小晖握笔的手了。
十指纤细,指甲修剪的平整,指尖圆润,透着粉色。
宋明修很喜欢她的手,说牵着就想那样过一辈子,不想松开。
从那以后,张小晖对自己的双手多了一点在意,修剪指甲也勤快多了。
十年过去,一直到现在,张小晖还是会很重视自己的双手,只是当初说牵她的手走一辈子的人已经松开了。
过去的,现在的,所有的都一同疯狂的席卷而来,张小晖头疼的走不了路,心跳的厉害,呼吸一声一声急促,她急忙扶住推车,手指关节突起,泛白。
天旋地转,张小晖的眼前一黑,她突然跪了下去,对面正提着篮子过来的男人立刻后退,生怕张小晖讹诈他,赖上他。
“哎你,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头顶有一道陌生的女声,张小晖的呼吸黏湿的不成样子,她的嘴唇抿直,痛苦,难受。
穿着超市工作服的大妈热心肠的说,“我扶你起来吧。”
张小晖一手攥着推车扶手,另一只手被大妈拉着,她吃力的说,“谢谢。”
大妈忙摆手,“不客气。”
“小姑娘,你是不是饿的啊?”大妈看的直摇头,“饿过了吧?”
“不是。”张小晖露出虚弱的笑容,“我这只是头疼的老毛病,一会就好。”
她的脸上没有血色,又感激的重复一声,“阿姨,刚才谢谢你。”
大妈怪不好意思的,“没事没事。”
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头疼的毛病,都站不住了,刚才真把她吓了。
张小晖慢慢的挪到一边,她摘掉眼镜,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喘气,渗出的冷汗浸湿了些许发丝,贴着额头,更显瘦弱。
她用胳膊横在眼睛上,肩膀颤动,那么单薄,无助。
头不再疼是在十几分钟后,张小晖不想继续待在超市里头了,就匆匆去收银台,出去时她呼吸着微凉的夜风,舒服很多。
a市灯火通明,无论白天黑夜,都喧嚣无比。
晚上容易堵车,张小晖的车子开的不快,开一段停一段,像蹦来蹦去的大虫子。
她等的无聊,就去看城市的夜景。
这个点是晚上最热闹的时段,不时有成双成对的压马路,有说有笑。
前面的车子移动,张小晖收回视线,开车跟上去。
半个小时过后,张小晖堵在路上,救护车声,警笛声连成一片,淹没了一些人的惊恐叫声。
同时也混合了很多人侥幸逃过的声音。
张小晖是那些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她原本是想去营业厅交话费,但又担心要排队,就打算回去上网交。
结果在半路碰到连环车祸。
要是选择去营业厅,就正好有时间错开了,也就不会困在路上。
不过,她今晚还是走运的。
就在车祸发生前两分钟左右,季时打电话过来,问她到家没有,她的车速降下来,开的很慢,所以才能在最后那一刻将车子打偏,刹车,避免撞上去。
不然她就算不把命丢了,也会重伤。
张小晖打开车门出去,扑面的空气里弥漫着腥味,她还没看四周的情形,季时又打过来了,开口就问她在不在车祸现场。
“我在。”张小晖说,“嗯,是啊,我没事,不然我哪有功夫接你的电话。”
季时在那头问,“那你现在怎么样?”
“等通知。”张小晖镜片后的眼睛半眯,望着远处,似乎是有人卡在汽车驾驶座了,救护人员在想办法处理,隔这么远,她仿佛都能听见骨肉被撕扯变形的声音。
季时捕捉到张小晖的气息变的不对劲,他将交叠的腿放下来,“小晖,你怎么了?”
“坦白说,”张小晖的声音压的很轻很小,“我有点害怕。”
她吸一口气,“差点就出事了。”
季时能感觉的出来,张小晖吓到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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