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再微笑,赞许地点一下头。
陆臻这一惊非同小可,脚上一软坐回到椅子里:“那怎么办?”
“按照大队长的指示办。”
“啊?”陆小臻这一次彻底地雾水满头。
“过来!”夏明朗勾一勾手指,陆臻虽然心有不忿,可是自问对麒麟基地头号妖人严正大人的心理,无论如何都捕捉得不如夏明朗那样精确,再不忿也只能乖乖地靠过去。
“你看啊!”夏明朗把那几页纸摊开,指着墨迹解释道:“我27号放假初六回来,你28号放假能过了元宵,不过中间有九天重合。严队让我带句话给你,让你在家呆满了日子再回来,也就是说不许你提前归队。”
夏明朗顿一顿,看着陆臻一脸的若有所思,又笑:“大部分的假期重合,也就是说,他不拦着我们在一起;但是日期上错开,意思是让我们小心一点,必要的掩人耳目的工作还是要做。真出了事,他不会帮我们兜着。”
陆臻愣了一会儿,总算松下一口气,随手又把那几页纸拎了回去,想再瞻仰一下严队那隐晦如密码一般的最高指示。可细看之下却让他看清了被钢笔重重划掉的原文,陆臻顿时脸色一变:“夏明朗,我什么时候申请今年要休假的?”
“我帮你申请的!”
“你搞什么鬼?”陆臻气结,就说严队怎么会莫名其妙开了天眼通做出这种奇闻异想来,搞半天罪魁祸首还是这位烂人!
“我想带你回家看看。”夏明朗忽然敛尽了笑意,漆黑的瞳仁闪着微微柔光。
“呃……”陆臻一愣:“什么?”
“结婚了就得有个结了婚的样子,先去认认人,将来我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得帮我照顾着点。还有你爹妈那边,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替你养他们。”
陆臻这下是彻底地懵了,目瞪口呆地盯着夏明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夏明朗就这么让他看着,脸上慢慢地浮出了一丝笑。
“切……谁要你养?我老爸退休金搞不好都比你工资高。”陆臻眨一眨眼睛,把脸别向窗外。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赚了!”
“你少做梦了,我这人记性最不好,要照顾自己照顾,我记不得。”
“哎?”夏明朗悄悄凑过去,贴在陆臻耳朵边说话:“感动了?”
“你……”陆臻本想转头怒视,却蓦然看到夏明朗眼底有一点红,顿时心就软下来,竖起耳朵听听,确定走廊上没人,便轻轻往前一探,在夏明朗的唇上碰了一下,才老实答道:“嗯,有点。”
夏明朗没料到还有这一手,难得的老脸一红,呆掉一拍,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时下已经是腊月底,两个人把必要的工作处理一番。刚好夏明朗提前一天走,去省城采购点探亲时必要的行头,大家在省城汇合。陆臻看夏明朗打点行装,这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坐火车去还是坐飞机啊?”
夏明朗无奈地一笑:“嗯,十天假,火车应该刚好够打个来回了!”
“啊,这么远?”
“陆臻同志,看来你的背景资料收集得太不全了,本人老家新疆,你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吧?”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
“你也没说,可我就知道你是上海人。”
陆小臻咬牙:“那是因为你偷看我档案。”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我看你档案一向都是光明正大的,用不着偷看。”
“也对,说起来我何必知道你家住哪里?”陆臻换了脸色:“队长,劳您大驾,记得买票的时候也帮我订张飞上海的机票!说起来,好久没有看到家乡的爷娘了啊,真想快点见到他们啊!”
“不行,先跟我回家!”夏大人口气断然。
“凭什么?”小陆少校表情傲然。
“都是我的人了,怎么可以不跟我回家见见爸妈?”夏明朗理直气壮。
“谁是你的人啊!”
夏明朗的眼睛一眨,似笑非笑:“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可以不跟我回家见见我爸妈?”
“呃!”陆臻再一次被梗住,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反正是在宿舍里,夏明朗放心大胆地上去拍拍陆臻的脸:“怎么样,满意了吧?你呀!就爱逞口舌之利,争来辩去的,幼稚!”
陆臻无言,目光悲愤。这个妖怪,为什么每次煽情的时候都不先通知,偏偏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摆出张一本正经的脸说酸死人的话。
当然更要命的是,他真的会信!深信不疑!于是,一次又一次地,他被轰至成渣。
于是腊月二十八号一大早,陆臻同志乖乖赶最早班的车到省城机场去与夏明朗汇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实地看到了夏明朗脚边那只硕大的步兵标准越野背包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至于吗?”
“很至于!”夏明朗沉痛地点了点头,一脚踢了踢背包,指着自己身上那件挺拔的陆军常服道:“来,战友,帮忙背一下,我穿这身不大方便。”
陆臻背起来试了试份量,还好,应该也就30多公斤,不算重。只是迈着步子跟在夏明朗背后进机场时,陆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夏明朗昨天晚上会专门打个电话回来让他记得出门要穿作训服……
陆臻心中默念:没事儿,老子不跟他计较,千山万水都背过了,还怕这几小步?
夏明朗同志办事能力出众,领着小陆同志一路检票登机,然后看着高高瘦瘦的小陆同志在全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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