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勒多炼油厂门口的危机主要还是由太阳解除的,随烈日高升,地面温度渐渐升至50度,已经折腾了一晚上的小朋友们终于顶不住了,三三两两的散去。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学乖了,大家死守门内,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决不好奇。等到晚上人群彻底散尽以后,夏明朗才同意派人出去查看残局,结果在垃圾与废墟中发现两枚自制炸弹。
很明显,有些专业人士混在了示威人群中,而更让郁闷的是,这种情况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世事总是如此,有人反对就会有人支持,两天后,支持现有政府的一批人走上街头,挥舞着旗帜与标语,咆哮着一些相似的话,比如说:让某些人滚出去!当然,换了另一批对象而已。没过多久,喀苏中西部三省宣布脱离现有政府,要求招开临时大选,柯索他们果然没有闲着。
前无去路,后院失火,总统大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宣布解散内阁,然而这样的妥协已经不足以平熄一锅沸腾的水。勒多城里的治安压力变得非常大,再没有人可以得到轮休,夏明朗几乎把能派的人全派了出去。
在此时的喀苏尼亚,各种政治观点纷呈,像牛毛一样杂乱。有支持政府,要求加强国家统治的;有反对政府,认为自己应该上台的;有反对政府,要求让所有的黑鬼和外国人通通去死的;有支持政府,要求政府把黑人和外国人送到自己肮脏的老家的……有亲政府的伊斯兰教徒,有反政府的伊斯兰教徒;有要求独立公投的黑人,有打算杀尽南方所有“喝血的阿拉伯骑兵”的黑人;有相信大选可以改变一切的,有相信枪杆子里出政权的……
有时候陆臻甚至会为他们犯愁,你说这么多的反对派,偏偏还各不相容,这万一要是当前政府倒台了,谁上来能服众啊?继续打下去?
当然,在实力控制的世界里,一切嘴皮子都只是借口。很快的,在全国各地风起云涌的各种争议中,南边的小伙子们纷纷拿起了枪。他们对现在这个阿拉伯人控制的政府早就不满到了极点,只要南部可以独立,无论最后上台的是谁,至少也会是个黑人。
内战正式爆发,再没有任何选择。喀苏政府当即宣布国家进入战争状态,同时在全国范围内驱散记者。(什么?你不走?ok!你可以呆下去,但是你们的生死将与我无关。)暂住在营房另一边的雇佣军们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哪里收缴生命。
中国外交部又开始习惯性地呼吁各方冷静,要和平,要和谈,不过,很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呼吁会有用。北约发言人也开始习惯性地谴责政府,要求外界军事干预,当然,这样的提案一定会被中方否决掉。
各种势力在外部交锋,各种势力在内部交锋,世如迷局,像命运那样难以参透而又无可阻挡。
没有什么比战争更能让人感觉个体的渺小,前方传来各种各样的消息,而无论好坏都伴随着巨大的伤亡。生如鸿毛,命如草芥,就连身处局外的麒麟们都开始感觉到面对命运的迷茫。
离开?还是留下来?
除了刚刚伤愈,之前什么热闹都没赶上的方进,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思考着,犹豫不决,矛盾分万。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决定其实毫无意义。
毕竟,他们都是军人!身不由己,是共同的命运。
伴随着第二批撤侨的飞机赶到勒多的,是一个神秘的外交调解团与他们强大的警卫力量。马小杰警官终于结束了与夏明朗的友好合作,汇入那个来自他母校的警卫团,正牌儿的“食品厂”取代了oem,正式接手勒多地区的安保任务。虽然交接工作进行了一阵儿,但过渡很顺利,毕竟对方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字号反恐精英,素质过人。
终于能回家了吧!事实上,在陆臻跟随夏明朗走进那间神秘的屋子之前,他是真心那样相信着的。
那是一个向阳的房间,但是窗帘拉得很死,看不到一点阳光。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站在办公桌后面,他穿着便装,一身行伍的萧杀气。
“我是聂卓。”大人物的自我介绍总是很简洁。
夏明朗和陆臻下意识地立正敬礼,陆臻有些激动,他本来以为要回北京才能见到这位打了无数交道却从未谋面的鹰派将军。
聂卓很标准地回了礼,让那两位都坐下,方才开口询问:“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要先听哪个?”
“好的。”夏明朗说。
“坏的!”陆臻说道。
“到底是哪个。”聂卓笑了。
“坏的。”夏明朗更正了他的答案。
“好……”聂卓把一个电子地图推到夏明朗面前:“这个地方叫南珈,位于苏喀南部第七区,是目前我们在这个国家拥有的最大的油田。我们为它铺设了上千公里的输油管线,如果失去这个油田,勒多炼油厂就会像个摆设那样可笑。但是前几天,喀苏政府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没有能力维持这个地区的安全。”
“需要我们做什么。”夏明朗说道。
“我需要你带上你的士兵,到那里去。我们必须守卫南珈,这不仅关系到这一个油田的所有权,还关系到战后整个喀苏尼亚的利益分配。我们要让他们明白,无论他们是战是和,由谁来统治这个国家,没有人可以损害中国的利益,我们要让整个非洲明白,中国人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资产。这至关重要!”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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