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他,脱离他的怀抱,去一边擦头发,“陆之屿,你这几天每晚都赖在我房间,电应该充满了吧?”她语气平静,听上去只是在陈述事实,“今天你回房去待会儿机。”
他如受晴天霹雳,委屈得不得了,“阿榆,你在赶我走吗?”
“嗯。”
他不信自己的耳朵,凑到她跟前去诉苦,“你把我打入冷宫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说什么呢,”她伸出两根手指掐他脸皮,“我怎么会不要你。”
“那你还赶我走……小偷进来了怎么办?阿森他房间里有东西不见了。”
“小偷不会进来的。我需要一个人思考一些事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会想到不太正经的地方去,美色惑人知不知道?”
“你要是放在平时夸我我肯定很高兴,但现在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谁让你什么也不说呢。”她面上仍是和气,手却已经在推着他往门外走,“你不说,我就只好自己想了。”
他被推至门边的墙根,手扒拉着墙壁不肯离开,“阿榆,你就这么在乎过去吗?那都是一些已经远去的东西,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她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在意的不是过去,是我空白了三年的记忆。你不了解我这个人吗?那三年对我来说是潜在的隐患,我抓不住,就没有安全感。陆之屿,我首先要做好自己,才能去投入和维护一段恋爱关系。”
卡在门缘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落,半晌,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
聂护士夜巡回到值班室休息处,她的椅子上坐了个女人。椅子缓缓转过来,方榆一手支着脑袋,丝毫不见违反规定的自觉,坦然同她打了声招呼:“聂姐姐,晚上好。”
“你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我记起来了一些东西,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你今晚应该值夜班,就过来了。”她起身让位置给聂护士,自己靠在桌旁,手指抚弄着抽屉的拉环,“我回忆起一个地方,叫做‘红色禁区’。”
聂护士抬眸,瞳孔一下紧缩。
方榆观察着她的神情,心中有了计较,继续说:“我在枫叶岭的网站上查过分区类别,没有找到有关‘红色禁区’的任何消息,所以,我可不可以假设,这是一个收纳表现出特殊症状住民的隐藏区域,而且只有部分医务人员才知晓?”
她反复捻着手中一支圆珠笔的笔帽,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方榆实情,又想她或许已然凭借记忆猜到不少,便点了头,“的确,这是枫叶岭不对外公开的区域。你说的大抵都对,只是有个词你用错了,不是‘收容’,是‘关押’。”
“关……押?”方榆一怔,面上刻意流露出的兴味尽散,眉心聚敛起来。她重复了一遍,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关押?”
“是的,关押。红色禁区在地下三层,是枫叶岭内设的关押精神病罪犯与重度暴力倾向患者的区域,外界以及一般层级的医护人员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只有掌握一定权限的医护工作者才能获准进入。”
方榆努力消化着这条信息,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当初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缓慢上升的电梯与周围人觉察她醒来的惊恐眼神是怎么一回事,心下凄然,嘴上却硬要轻快:“所以我从没住过a区,而是在红色禁区咯?”
“档案上写的是这样。”
破碎的记忆接踵而至,锈色的鲜血,铁质的栏杆,冰冷的铁门,暴戾的手腕,还有一只用纸巾叠成的绵软的纸鹤。唯一模糊的,是那个人的容颜。她只能回忆起那人眼角浅浅的小痣,每当想起这个,她的心脏便不受控制地抽搐——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深究那个令人绝望的可能性。
“方小姐,我看你手环上的数据不太好。”
“没关系,”她说,“我还好。”
聂护士还想说些什么,门外蓦地响起一串不引人注意的脚步声,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让方榆躲进办公室的小隔间。一扇门闭合的刹那,另一扇门开启。
方榆从门上落了灰的小窗往那处望,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拥住聂护士的腰,贴近她:“我想你了,晴……”
聂护士不由分说地吻住他。
他似惊喜过了头,睁大眼不敢置信地愣看着眼前人,刚想说些什么,又被她缠上来的双手锁住,深吻起来。
方榆想起了此前聂护士给过她的那板缺了两颗的药,觉得偷窥别人亲热不太厚道,便移开眼准备自己找些事情打发时间。转身之际一个念头击中了她。
能在探访时间过去许久还大摇大摆进值班室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会是什么身份呢?——聂护士的靠山,枫叶岭的高层。
作者有话要说: 院花呀,玩脱了吧。
小鱼干在门背后看人虐狗,被塞了一嘴味道诡异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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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没有更新哦,憋等啦~爱你们!
☆、宣誓主权
方榆所在的空间狭小|逼仄,令她浑身不太舒服。她逼自己克服这种不适,贴近了门观察值班室内发生的一切。聂护士将他转了个身背对方榆所在的位置,低声细语地哄着。喝了酒的缘故,男人的反应看上去木讷了些,依着聂护士的温声言语饮下半杯茶。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口吻算不上好,却引来那男人一阵笑。
“好久没见你,我想你了,晴晴。”
聂护士神色骤变,没来得及掩住他的嘴,让他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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