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在湿暖的晚风里站着,杨梅看着远处的楼房渐次亮起了灯,她几乎能想象那些待在自己屋子里的人现在是多么舒适,反观自己,暴晒一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杨梅无声地叹气,叹完气后说道:“我学车学了很久,却一直通不过考试。我很怀疑,我待在这是不是很不明智。”
她回头看了江水一眼,说:“林阳说你开车很厉害,那么你在这里,就是明智的。”
江水低着头,没有说话。杨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复又背身对着他。
很久以后,杨梅身后忽然又冒出一个声音,将她纷飞的思绪拖回现实。
那是江水的声音,带着清浅的凉意:“没有明不明智,只有值不值得。觉得值得,你就在这,觉得不值得,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
杨梅有些讶异地回身,天色完全暗下来,驾校旁没有灯,江水的身影被黑暗笼罩。
可杨梅能想象得出,站在那里的江水一定是面无表情的。
不远处投射过来一束触目的车光,杨梅却浑然不觉一般,固执地背着光,笔直地望着江水。
果然如她所料,江水的脸色淡淡,像一根不知名又千篇一律的野草,静默地在那里扎根。
她没有料到的是,江水那双黑而沉的眼,好像一枚坚硬的铁钉,精准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像静静等候铁钉的空洞。
忽然,她对他说:“江水,我叫杨梅。”
过了几秒钟,江水才慢慢点头,说:“哦。”
像是在验证一种既定的规律,杨梅歪着头等候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等到。
杨梅主动提起:“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特别吗?”
他应该像千千万万个人那样,等她做完自我介绍,就反问一句“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江水没有。他不是千千万万个人。
他拧着眉毛思索了一下,最后说:“你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
杨梅因为这句话弯唇笑了:“嗯,也没什么特别的。”
☆、寻找男人的女人
吃晚饭前,李艳总算姗姗来到。
杨梅坐进副驾驶位,李艳偏头看向窗外,随口问道:“那人谁啊?”
杨梅敷衍答:“没谁。”
李艳启动车子,嘴上还不忘带一句:“跟个木头似的杵着。”
杨梅抿嘴笑,木头,木头。这个形容很贴切。
驶到交叉路口的时候,李艳问:“我们去哪儿吃?”
杨梅看她一眼,说:“你不回家吃啊?孙威不在家?”
李艳无所谓地笑笑:“管他呢。”
杨梅思忖几分,小心地说:“他又出去了?”
李艳哼了一声,道:“出去就出去呗,他出去了我还自由了呢。”
杨梅闭上嘴不说话了,她知道李艳这么说完全是气话。
孙威是李艳的老公,做生意的,很有钱,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出差,忙,刚结婚的时候还和李艳腻歪在一块儿,一年后就时常不着家。
最开始的时候李艳还会来找杨梅诉苦,后来次数多了,李艳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她说她已经习惯了。
杨梅知道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可她心疼李艳,想了想,还是劝慰了一句:“李艳,你还是找个时间和孙威好好谈一谈吧。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对你对他都没好处。”
李艳说话的声音忽地抬高了:“我又不是没和他谈过!有用吗?没用!他根本不会听我的。”
她冷笑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杨梅说:“要不你帮我说说?”
杨梅作势移了移身子,说:“我说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艳说:“他也就在我面前是老七老八的样子,我觉得他还是能听进你的话的。”
杨梅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说:“行啊,你要是真的需要我帮忙,我就帮你。”
听杨梅这么说了,李艳反倒不主张了,她叹息一声,说:“唉,别说这个了,还是想想吃什么吧。”
李艳和杨梅去了彼岸咖啡厅,点了几个家常小炒,吃吃喝喝花费两个多小时。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李艳对杨梅说:“我送你回家。”
杨梅点点头坐进车内,李艳的车子刚开出停车场,杨梅就说:“李艳,你送我去店里吧。”
李艳转头问:“怎么忽然要去店里?你的店不是有小何管着么。”
杨梅拿出手机,翻开日历,滑了几下屏幕,说:“前天有批韩国货到了,我去看看。”
李艳笑了:“哟,韩国新货啊,那我也去看看,正好从你那儿捞几件好的回去。”
李艳说是说捞,但她不会真白拿,毕竟化妆品是消耗品,不是能一劳永逸的物什,是时不时要增添加补的。李艳要用化妆品,就问杨梅买,杨梅会给她出厂价。
两人在化妆品堆里挑挑选选,总算挑出些满意的。最后李艳心满意足地回了家,杨梅也包好几件新品,回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坐在车里的时候她就犯困,泡了个澡后反倒清醒了。
杨梅做完面膜打算睡觉,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学车很累,身体很疲乏,可她大脑很活络,精神百倍。
她不知道自己充沛的精神来自于哪里,也没法儿细究它的来源,因为不管闭上眼,亦或睁开眼,黑乎乎的眼前就会渐渐浮现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和黑夜一样黑,完美得融合在黑夜的每一个角落。
起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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