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苏大哥介绍我们庄子里好玩的事。”
“是吗?”长平似笑非笑,看似轻抚了下小侯爷的脑门,然而却是屈指弹了一下,然后再敛着衣袖缓缓坐下。
小侯爷捂着脑门委委屈屈的坐了回去。
“沈姑娘与小侯爷感情真好。”苏绪言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抬手掩唇盖住笑意。
长平但笑不语,也是来了庄子才好,之前见到自己连声姐姐都不肯叫呢。
按理说来,苏绪言是不该留下的,长平和小侯爷尚且是孩子,长平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只是如今他们远在庄子,丫鬟小厮们又拦不住人,小侯爷又是个只会玩的,长平存了心思将人留下,所以一时倒没人反对。
下午抓来的鱼做成了鲜美入味的鱼汤,一端上就香味四溢,这顿饭吃得是主客相欢,饭后苏绪言还留着喝了口茶,见天色有些晚了才起身告辞。
长平将人送到厅堂口就停下来了,小侯爷一直送到门口,见人上了马才转身进去。
敏王府的庄子离这里有些距离,等苏绪言回去时,敏王正坐在烛火之下,面前摆着一盘棋,手里捏着一枚黑子,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微微侧过头来,黑眸炯炯有神,嘴边似有笑意。
“见到人了,舒心了?”
苏绪言一路都是挂着笑,回庄子时收了一点起来,现在又被敏王提起,压下去的唇角又是高高扬起了,周身弥漫着愉悦之意。
“不是舒心,是安心。”
敏王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他从来都不认为长平会吃亏,也只有苏绪言这个被迷了眼才会放心不下。
他虽打小与长平不亲,但好歹也算是看着人长大的,七岁之后长平有多受宠,有多嚣张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看不惯,但也没多说什么,唯有一次长平戏耍了他营中兄弟,他才把人教训了一顿。
虽然那一顿他也付出了不小代价,但好歹长平是不敢惹到他头上去了。
敏王将放着白棋的编织篮推到苏绪言面前,道:“趁这几日多见几次吧,再过一些时日就个把月见不着了。”
提及这个,苏绪言才缓下笑意来。京中太子要发难,敏王自然是要远离为好,免得惹火上身。
而就在京中不远处的金州地界,因山势崎岖难攻,那里一直盘踞着一伙盗寇。原本敏王还军权大握时,那里由他管着,后来军权被陛下收回,敏王也松懈了对他们的打击,金州的盗寇自然是越发猖狂起来。
此次,他们便是要借着盗寇一石二鸟。
接下来的时日,苏绪言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长平他们的庄子里,长平是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几个小丫鬟却是急的不行,刚走了一个辰公子,怎么又来了苏公子,姑娘怎么这么招人呐。
可偏偏姑娘又是对苏公子纵容的不行,哪像对辰自渊直接先打了一下。于是小丫鬟也只好祈祷老夫人早日让姑娘少爷回府去。
令人惊讶的是,苏绪言画技精湛,自言那日上山其实是为了选景入画。
长平对这解释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拿来纸笔画具让现场作画。作画是个讲究耐性的,看人作画亦是如此。小侯爷跟在身侧看了几个时辰后就坐不住了,倒是长平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
她虽不是很懂画,但是喜欢看他作画,苏绪言一笔一画描绘勾勒,微低垂下的眉眼疏朗俊逸,专注的神情宛若在看一样心爱之物,而非仅仅只是作画。
苏绪言画的入神,长平看的也认真,甚至有种多年前他们就这般一人作画一人观看的情景。
“画是好画,不过少了些什么。”待苏绪言画成,长平看了几眼,便凝眉说道。
“少了什么?”苏绪言眼皮略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了一抹艳丽之色。”长平笑嘻嘻道。
苏绪言画的是青山绿水,寓情于景最为自然,若真多了一抹艳丽倒显得画蛇添足。不过见长平笑语嫣然,一双水眸尽是狡黠,苏绪言哪能不知她在想什么。
“一抹艳丽在此画太过狭小,无法展示艳丽之美。不如日后专门作副画,以显沈姑娘花月之姿。”
“好,苏公子可要记住了。”长平眸子微亮,莞尔于颜。如今的她更加确信了自己与这人是相识的。
两人这边相处正宜,在一旁伺候的红玉却是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姑娘这是疯了吗,一个见不得人的门客,姑娘这般调笑风声,是不要名声了吗?搅着手中帕子,红玉越发心惊,自己该将事情告诉老夫人吗。
许是红玉的日日忧愁起了作用,没过几日成安侯府就命人传了话过来,让姑娘和少爷过两日后就回府。
于是身边的丫鬟又动手准备起来,该带的带上,该扔的扔掉。
自上次贪凉一场大病,长平也不敢夜里掀开被子,老老实实的盖着薄被。只是睡着了后就忘了所有,热起来照样把薄被踢开。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帮她把薄被重新盖好,长平呢喃一声,还以为是守夜的小丫鬟。
哪知耳边一声轻声,轻轻柔柔的,在这黑夜之中却尤为明显。
长平一下子惊醒过来,抬眼就见有道黑影直直站在自己床前。高大的黑影几乎遮住了洒进的月光,长平两眼一抹黑,却还是非常利索的坐起身子窝在了里侧,扯着薄被盖住只穿了一件轻薄xiè_yī的自己。
两人黑夜间相对无言,颇为诡异,过了良久,长平才吐出一口气来,迟疑问道:“苏……苏公子?”
“九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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