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沈珺站在原地没动,无声抗议。
陆时轻轻喘了口气,将目光从沈珺身上移开,看着陆杨说,“陆杨,出去吧。”
陆杨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来牵沈珺的手臂,沈珺看着陆时就是不动,脚底像被粘在了地板上。
陆杨没办法,强势地揽着她,半推着让她出了那扇门,走到门口时,才听到里面一直像没事人一样的陆时哼了一声,声音很低,也很短促,但沈珺一听,强压着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像开了闸一样,止都止不住。
陆杨在一旁靠墙站着,沈珺则坐在一边的的椅子上,虽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眼泪还是没有止住,一直在往下掉,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
虽然认识了好多年,但陆杨从没见过她哭,一时心烦意乱,出声劝了一句,“沈珺,你别哭了。”
沈珺没应,还是低垂着眼睛,身边什么东西也没有,她直接用双手抹了把眼泪,硬忍着抽噎了两下,但到底没让眼泪再掉下来。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灯光明晃晃的,照的人脸色苍白。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着,保持着那个姿势,谁都没动,谁也没说话,陆杨没问沈珺为什么会在那里,沈珺也没问陆杨为什么和人起冲突。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陆家一家包括老太太都到了,陆杨带着他们进了诊室,沈珺依旧坐在长椅上没动。她听到陆启年问医生陆时的情况,距离缘故,医生的话她听不清,只断断续续听到“感染”,“严重”,“住院”这些字眼。
沈珺爸妈来接她的时候,陆时正好从诊室里出来,他是趴在床上被推出来的,陆家的人围在病床周围,沈珺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她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坐了太久,腿都麻了,但她还是小跑了几步,来到陆时的床头。沈珺走在病床的左侧,而陆时起初是面向右侧的,像是有感应一般,陆时慢慢将头转向了沈珺,他的脸色依旧没有血色,扯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这一笑让他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他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来,但沈珺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说,“回去吧。”
沈珺又跟了几步,才点了点头,陆时见她点头,才又闭上眼睛。
沈珺放慢了脚步走在后面,跟着他们去了病房。到了病房以后,就有护士来给陆时打针输液,沈珺就站在床尾不远处看着,整个人木讷得很,半点神采都没有。
沈珺爸妈和陆启年讲了几句话后就带着沈珺回家了,陆时闭着眼睛,她没能够跟他道别。
吴女士早就注意到陆杨脸上的淤青和沈珺通红的眼眶,但还是忍到了车里才问她,“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们三找人干架去了,还去哪儿了?”
沈珺实在没什么心思跟吴女士解释这件事情,而且她也解释不了,她根本就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知道她肚子饿了,陆时带她去吃宵夜,然后就被泼了满身热汤,那是翻腾的滚烫的火锅汤,到现在陆时红肿起泡的后颈,贴着皮肤湿透的衣服还在她脑海里闪现,她头一歪,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
吴女士还想再问,前边开车的沈平川开口拦了一句,“明天再说吧。”
那晚沈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很想给陆时打个电话,但又想起他们俩手机都在盛春那里。而且大半夜的打电话,不就吵醒陆时了吗?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她在黑暗中闭着眼睛,脑袋却快速地在运转,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终于有了点睡意,但刚刚打了个盹又惊醒了,她以为自己还在那家火锅店里。
一直到凌晨,她才睡着了一会儿,早上被昨晚订好的闹钟吵醒。眼皮很沉,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眼睛肿得像个桃子。她用热毛巾敷了一下,然后用几乎没有用过的遮瑕遮了两下,稍微好了一点点。
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天还暗着。她轻手轻脚地下楼,在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然后出门了。昨天晚上就想好了,必须在上学之前去看一眼陆时,否则今天一整天都别想好好上课。
沈珺走出小区一段距离才打到一辆车,中途停车去了趟早餐店买了一些清淡的早点,虽然她心里清楚黎家贞一定会给陆时准备好早餐。
这样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到医院的时候,天色也渐渐亮起来。陆时的病房在五楼,她坐电梯上去,寻着病房号找到陆时的病房。
她想陆时可能还在睡觉,为了不吵醒他,她没有敲门,轻轻地转动门把手,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刚好里面只有陆时一人,黎家贞出去买早点了。
陆时一直闭着眼睛,但他没有睡着,昨天晚上止痛药效过了以后,他就被痛醒了,一直到早上都没办法入睡,所以听到一点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是沈珺,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她走路不快,步子很轻巧。
沈珺见陆时睁着眼睛,有些愧疚地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朝阳冲破云层,病房里亮堂了很多,也许是光线的缘故,陆时的脸色比昨晚好多了,他说,“早就睡醒了。”
沈珺把早点放到病床边的桌上,说:“我给你买了白粥和牛奶,不过你现在先不要吃,待会问问医生能不能吃。”
陆时见沈珺这么谨慎,玩笑道,“连白粥都不能吃的话,我岂不是要饿死。”
沈珺没有搭他的话,将椅子挪到病床旁边,坐下,目光飘向陆时的背上,半晌才问
喜欢我也喜欢你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