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给两位长辈打招呼,顺便解释,“陆时去c市出差了,还有一会儿才能到,所以我就先来了。”
沈珺说完后,没有人接她的茬,虽然病房里有四个人,但却安静地有些诡异,只听得到加湿器规律又轻微的声音。
沈珺站在那儿着实有点尴尬,所以紧接着又关切地问了一句,“奶奶,您还好吧,腿伤得严重吗?”
这次,老太太终于没有沉默以对,开了金口,“腿倒没什么,”她叹口气,“就是我这大孙子,跟我们闹别扭,天天不着家,这都一个多月没见着了,心里堵得慌啊。”
沈珺:……
这老太太真是不管什么年纪,都一如既往地喜欢跟她过不去啊。
沈珺又愣在了当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终于明白陆时为什么让她在外边等着,一定等他到了一起进来。
这时黎家贞打破这沉默,她快要削完的苹果皮突然断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沈珺道,“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奶奶要休息,你就先回去吧。”
黎家贞还是这样,沈珺从没见她发过火,即便那么不希望她和陆时在一起,跟她说话的时候却依然冷静自持,只是话语里有说不出的冷漠疏离。
沈珺再傻也听得出黎家贞这话其实就是逐客令,她再不走就有点厚脸皮了。可是陆时都还没到,自己就被赶出去了,那待会要怎么跟陆时说,他知道了会不好受吧。
其实沈珺早就料到陆家的长辈没那么容易接受她,她也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们对她的态度,她只是怕陆时夹在中间为难,毕竟一边是她,一边是他的家人们。
沈珺还站在病房里,挪不动脚步,想着还要不要说点什么。
黎家贞没理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摇了摇手,道,“我这会儿又不想吃苹果了,我有点饿,突然想吃陈记的水晶虾饺。”她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遗憾道,“可惜这么晚了,他们家不送外卖了。”说到这儿的时候,老太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朝沈珺那儿看了看。
沈珺收到信号,很快反应过来,“奶奶,我去买,您等我,很快就回来。”话音刚落,她已经快步地走出了病房,她心里盘算着,等她把饺子带回来,陆时可能也就到了。
沈珺好久没有回a市,也不知道奶奶说的那家陈记在什么地方,她用手机搜了搜地图,发现这家店还不近,离这儿有好几条街的距离。
外面下着零星小雨,沈珺用手撑着头顶,跑到医院门口,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到了一辆车,她跟师傅说了说店名,师傅就了然了。
黎家贞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了赵阿姨,“老太太不吃,你吃吧。”她用纸巾擦了擦水果刀,又对老太太说,“妈,这么晚了,你吃什么虾饺,回头又说不消化。”
“我不这么说把她支开,她杵那都快哭了。”老太太突然打量起黎家贞来,“我看你还真有做恶婆婆的潜质,你看沈珺那小姑娘以前多牙尖嘴利,我说她一句她恨不得顶我十句,现在啊,你说一句,她吭都不敢吭一声。”
黎家贞有些无奈地说,“您又开我玩笑。”叹完沉默了片刻,又道,“话说回来,陆时和沈珺这事儿,您怎么看?”
白炽灯下,老太太脸上岁月的痕迹更加清晰,但透过那副老花眼镜,眼神依旧清明,她嘴角带着一点笑意,慢悠悠地说,“当初,平川做的那件事情,我是真瞧不上,恨不得跟他们家老死不相往来。如果这还是八年前,我肯定不能同意我们陆时跟他女儿好,四年前也未必能答应。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能走到一起,我就管不了了,老了,也管不动了。”
黎家贞轻轻地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失落,“陆时小的时候,真的很乖,又听话又懂事,特别为我着想,很少会为了什么事情跟我争论,碰到这个沈珺,他就像变了个人。固执得像头牛,劝也劝不动,拉也拉不回。”
老太太接道,“所以你就觉得小姑娘抢走了你儿子?”
黎家贞没回答。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把身子稍稍探过来一些,放低了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
黎家贞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老太太说,“当年我儿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黎家贞一听便笑了。
陆时一下车,便给沈珺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他跑到他们约好的医院大厅,用视线搜寻了好几圈都没看到她的身影,便有些着急了。
猜想许是等不及他,便一个人先去了病房。他匆匆地向病房的方向跑去,却只在病房里看到了老太太和他妈。
老太太一见到他,便特别夸张地叹了一声,“呦,这不是我大孙子吗?得有几十天没见了吧,大忙人。”
“我错了。”陆时知道老太太心里有气,忙赔了不是,又道,“您这腿伤怎么样了,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得亏我摔了一跤,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孙子。”
“我真错了,奶奶。”陆时就差跪地求饶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知错了就坐下陪我说说话。”终于肯放过他,拍了拍病床边沿,示意他坐下。
陆时没坐,他心里还记挂着沈珺,稍犹豫了一下,就问道,“沈珺,她来过吗?”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黎家贞。
“来过,又被我赶走了。”说话的是黎家贞。
陆时一听就急了,沈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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