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女儿,我不过区区丫鬟,这等丑事外传,与长公主来说颜面无存,定然叫我永远住口。”
“好媳妇!聪明!”萧衍之脱口而出。
菱萱正给他套衣裳,闻言不由怔住,“好媳妇?”
“咿……”萧衍之摆摆胳膊,“衣服没穿好。”菱萱抱怀看他,“媳妇是能瞎喊的么?”
萧衍之磨磨唧唧穿上衣服,打着哈哈套了木屐要往外走,“今儿个练功累得很啊!”菱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四少爷日后不要瞎说,好不好。”
“好。”反正等你大了终究是我媳妇。萧衍之笑眯眯的看着她。菱萱一个寒颤抖了几抖。
十月怀胎的大夫人生下一位少爷,自此大房添得嫡子,按序排是为六少爷。出了月后,管家权回到大夫人手中。如今大夫人有子有管家权,别提多么得意。在大房的得意中,二夫人的郁郁寡欢任人看得见。她肚腹依旧毫无动静,花姨娘肚子大了起来。惹得多嘴之人私下议论说是花姨娘抢了二夫人的福气。
菱萱天资聪颖,她的进步是神速的。这也多亏霍珏,不吝的悉心教导,十岁时,已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与此同时,他对菱萱的照顾关心,让学堂里最为敏感的萧清洺感受个十足十。
“萱儿,先生对你那样好,我真是羡慕你。”萧清洺眼睛亮晶晶的,噙着一丝丝泪。
菱萱正温着书,不以为意道:“先生生得很好,书生气很重,温文尔雅,令人顿生亲切感。他待人又温柔,对谁都一样。”
对谁都一样吗?萧清洺露出一丝苦笑,萱儿,你当真看不出先生对你格外好吗?
“三小姐,这些书我都分好了,您看看可以吗?”菱萱抬眼一瞧,萧清洺正怔怔的看她,不由莞尔一笑,“三小姐?”萧清洺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好,我知道了。”
由此,又是闷闷一夜不得安睡。萧清洺已不知因着这份心意,有多少个夜晚无法安眠。可要她就此撂开,却又没法下这个决心。不由恨起来,懦弱罢了,优柔寡断更让人心头忧愁成伤。
这一日,菱萱陪着霍珏在他半年前开辟的小园子里说话。这小园子种着药草,菱萱原以为先生只懂四书五经,才高八斗,未曾想还懂医理草药,更是佩服至极。
“先生真是厉害!”她笑道。
阳光甚好,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菱萱盯着面前那株不知是什么的草,想着又是快两年未能见到嫡亲哥哥,不知他的病症如何了。只能想办法塞了银两,等小乞丐偷拿去,也好让哥哥请好郎中。
“怎么?想家了?”霍珏见她收了笑容,低垂着眼睑,很失落的模样。
“嗯。”
家破人亡,逝去之人不可追,让她牵挂的惟有嫡亲哥哥一人。
霍珏似乎也有所感,淡淡道:“思乡之情,人皆有之。我也经常会想念远方爹娘,不知他们好不好。”
霍珏是他们的教书先生,素日里讨论最多的便是学业,从没有说过他的身世。菱萱也不便问。一听他这么说,方才知道家中尚有双亲在。
“先生的家在什么地方啊?”菱萱抹了抹小板凳,坐在霍珏边上,好奇的问。
霍珏正为草药松土,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前方,“一个很美的山村。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了?是不是先生惹叔叔、婶娘生气了?嗨,哪有爹娘不疼自己的孩子的,说两句好话,他们也就气消了。”菱萱劝他,自己的家不在了,总希望重视的人能圆满。
霍珏转头温文的笑看她,“不,他们没生我的气。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唔?”菱萱不明白。
霍珏欲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一想手上全是泥土,便放了下来。“有些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的。十岁,不过是个孩子。”
菱萱撅起嘴,不满道:“我才不是孩子。我懂的多,见的也广。”
霍珏扑哧一声笑了,笑得真好看。“那好。我问你,你会女红吗?”
菱萱摇头。
“那你会煮饭吗?”
菱萱接着摇头。
“那么,你会缝缝补补吗?”
菱萱继续摇头。
霍珏憋着笑说:“种花种菜?”
菱萱头越来越低,还是摇头。
霍珏干脆笑出声来,“织布染布?”
菱萱已经没力气摇头了。她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怎会学这些。就是女红,她不爱静静坐着,一朵牡丹,绣得歪七扭八,还只绣了一半。
霍珏乐不可支,“那你到底会什么?”
问到点子上了!
菱萱得意的扬起头,故作谦虚的说,“琴棋书画略懂皮毛,诗词歌赋有所驾驭!”
小丫头有诗词、才学功底,这些年教下来,她是什么水平,霍珏一清二楚,只是这些对于一个丫鬟来说,似乎没什么用,无奈道:“等于什么都不会!”
菱萱不解,“这怎么能等于?”
霍珏收了玩笑般的神情,正色道:“这些,是小姐们学的!你是个奴婢,会这些有什么用?若要得主子青眼,针织女红、煮饭烧菜至少得会一样。你要记住,什么人做什么事。当奴婢的有奴婢要学的东西,像我身为先生的,有要学的东西。而大家小姐也有她们需要学的东西。如果学错了,就算会的再多,也是无用的。”
菱萱被这一大通话绕蒙了,什么奴婢、先生、小姐,她一句没听懂。
霍珏见她傻乎乎的样子,也知晓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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