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南药继而道:“我去了一趟那村子,找到了那户你借住的人家。”
屋子内安静了片刻,外面的丫鬟端了粥进来,等她退出去后,南药将碗朝他方向慢慢推着,语气似问却是肯定:“子凛,是苏家大小姐救的你,对不对。”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些习惯南药还是了解的,别人不清楚不要紧,对于子凛而言,那天能在周家说那番话,他势必是清楚谁救的他才会如此,而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对太子和他们都说不知道,当时南药还想不到缘由。
但他现在知道了,子凛这是在护着人家。
从郊外回来的路上,尽管施正霖只提了一句,南药还是感觉到了他对那位苏姓姑娘的在意,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长久的沉默后,施正霖给了这样的回答:“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南药笑了,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也不言语,只是脸上的神情说明了一切,这人呐,总是不经意的上了心,等缓过神来,怕是早就惦念许久了。
施正霖倒是没有注意到南药这意味深长的笑,他这一整天都在为那个梦纠结,当真是越想越乱。
“我去看看他来了没有。”南药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施正霖忽然喊住了他。
南药站在门口看着他,施正霖眉头微蹙,半响才问:“你说人有没有可能未卜先知,能够预见即将发生的事。”
还想着他会问什么,听到这样的问题,南药着实愣了一把,继而失笑:“子凛,你什么时候信这些怪力神说的东西,人要是能够未卜先知,预见以后,那不是就能随行所欲的改变即将发生的事,岂不荒诞。”
他也觉得荒诞,可就算是荒诞,确确实实摆在他眼前,只有信了这个,才能把那些事解释通。
南药见他想的认真,这才收起了笑意:“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从榕庄离开后,我中了毒,昏昏沉沉间做了个梦。”施正霖难以描述那种感觉,太子变成了皇上,梦里所有的人好像都老了十来岁,还有躺在棺木内,被‘他’称为臣妻的苏锦绣。
可南药听完之后却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你是说,灵堂内棺木中躺着的人,是苏家小姐?”
施正霖嗯了声,南药没再往下说,只看着他,眼底赫然摆着那意思:你刚刚可是说,她是你的妻子。
可对于施正霖而言,重点并不是这个。
南药忽然朝他走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叹了声:“子凛,这怪力神说的事民间都是用来哄孩子的,古来那些能够未卜先知的人,也只能是根据天时地利推算出事情,真要有如你所说的,天下岂不得乱。不过我倒是听过另外一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施正霖脸色微变,却没有开口辩驳他。
南药叹着重复了一句日有所思,很快给了‘烦恼不已’的好友一个台阶:“你不是说中了毒,也许是出现了幻想。”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季璟琛的声音:“幻想?什么幻想?”
回宫禀报后又匆匆带着御医赶过来的季璟琛,进门看到施正霖的脸色不大对,南药又一副笑而不语的神情:“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了,谁做梦了?”
南药将位置让给御医,笑着问季璟琛:“你整日见这么多的女子,不做美梦?”
“我做美梦那是常有的事,要是子凛也做美梦,那可就不一般了。”
南药故意问:“怎么不一般?”
季璟琛看了眼施正霖背上的伤,轻啧了声:“那东西可真邪乎。”继而才回答南药的话,“子凛这榆木疙瘩,梦见什么也不会梦到女子,他还没开窍呢。”
认识这么多年,南药还是第一回能把施正霖怼的话都回不出一句来,迎着兴致对季璟琛道:“那要梦到自己已经成亲了呢。”
“你梦见自己成亲了?”季璟琛扭头看南药,哈哈大笑,“想不到啊,快说说,你瞧上哪家的姑娘了,都梦到这份上。”
“……”
背对着他们的施正霖,脸色和那伤口一样的黑。
等御医换好药后转过身看着他们,南药识趣的站到了一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季璟琛并不知道之前他们说了什么,还是挺关切施正霖的。
“感觉好些了没。”
“无碍。”施正霖抬起头看他,“你对宫里熟悉,帮我查查,有没有一个叫林牧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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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庄宴会过后的第三日,上都城中风平浪静,没有人提定北王的榕庄内遭刺客偷袭,更没有人提施家大少爷受伤的事。
而那些受邀前去参加定北王宴会的客人,都像是说好了的,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唯有第四天时,陈王府中传出了些消息,说是陈王世子在榕庄内被刺客给推下了水,险些没了性命,可这样的消息没惊起一点水花,很快沉底了。
对于定北王的能耐,苏锦绣的确有些讶异,听闻他是在遇刺后的隔天一早就进宫向皇上哭诉去了,哭诉了整整半日,总结下来,就是他一个游手好闲的王还能遭人暗杀,又没碍着谁,生命太不受保障了,父皇您还是给我块封地让我去外头做王爷算了,免得在上都城里担惊受怕。
那时太子的人还没找到她和施正霖,定北王哭诉的这番话里还把太子给‘告’了一把,如今这天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会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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