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兆的惊异,亦不过是一瞬。
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她们同是唐太宗的女人,能在这宫中碰到,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只是,这流传千古的人物,猛然之间,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今后,将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历史名人,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也会越来越习惯的。
想及此,她笑得更是灿烂了,仿佛那诗,真的是她吟出来的,还真的恰好与徐惠想到了一处似的。
“呀,竟真的有,这样巧的事情呢,真的一个字儿都不差么?看来我们,真的是相当有缘分的啊!对了,我是武兆,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虽已心中有数,武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子。
那女子亦是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羞涩地一笑,道:“确实是一个字儿都不差,果真是有缘!小女子,亦是皇上的才人,前些日子,才刚刚入宫。贱姓徐,单名一个惠字。”
果然便是她!这眼前之人,就是以后的徐惠妃,现在的徐才人。
这徐惠妃,那可是个有名的才女啊,从小就不同凡响。据说五个月就能开口说话,竟比武兆还要早!四岁就能熟读《论语》、《毛诗》,八岁便能自己写文章。
据说,也就是因为徐惠的作品广为流传,名声在外,唐太宗听说后,才将她召为入宫中,封为才人。
武兆一边心中想着,一边上前,亲热地握住她的手,那手,温软滑腻,纤长如笋,触手甚是舒服。
“哈哈,那真是巧上加巧了,不如,今后咱们,就做好姐妹吧!”
一番攀谈下来,二人越发地投机。
徐才人小武兆几岁,遂称呼她为姐姐。
武兆心中十分高兴,真没想到,今天出来闲逛,竟然还能意外地结识如此志同道合之人。
这无疑,将给她前期、为时不短的、冷清的深宫生活,增添不少的色彩。
这以后的日子,武兆便经常到徐惠那儿去串门儿,二人有着不少共同的爱好,相谈甚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武兆总是觉得,徐惠的眉目之间,似乎有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武兆曾关心地问过她,不过她不肯说,亦只能作罢。
这日,武兆意外读到一首绝好的诗词,很想找徐惠,分享一下,遂交代了翠儿照顾得福,她自己,则兴冲冲地来到了徐惠的屋子里。
刚一进门,就见徐惠正捧着一个绣花绷子,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绣着花儿。
武兆一见,神马诗词,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很喜欢绣花的,数次想踏上苏绣的贼船。无奈这东西,极耗时间和精力,以现代那快节奏的生活,最终也只能是停留在想一想上,最多也不过,就是绣点十字绣,聊以慰籍一下罢了。
“惠妹妹,哇,你绣得好好哟,能不能教教我呀?”
武兆一边欣喜地看着徐惠手里的绣品,一边说道。
“难道你不会么?!”
徐惠抬头看了她一眼,甚是奇怪地道。
呃,敢情这,在唐朝,凡是女子,都应该会绣花的呀!
“嗯,这个,我自小志不在此,我家里人亦就随我去了,呵呵!不过,我现在突然觉得,其实我还是蛮喜欢绣花的啊,惠妹妹,你就教教我嘛,好不好嘛!”
“好,你看啊,这苏绣啊,最重要的就是劈丝,……”
这徐惠乃湖州人士,果然擅长的是苏绣。
武兆拿眼一看,那绣布上,已经有了大半只栩栩如生的白猫了,毛茸茸的,毛色还闪着银光,煞是可爱。
武兆于是兴趣大增,兴致勃勃地跟着徐惠,学了起来。
这边二人,正你师我徒地,起劲儿着呢,突然,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来了。
“见过二位才人,徐才人大喜,今日皇上,让您侍寝,请您马上随老奴去准备一下。”
徐惠闻言,大惊失色,慌乱得连还礼都忘了,直接呆在了那里。
武兆给德公公还了一礼,心里十分替徐惠高兴。
这徐惠,据史料记载,位列太宗妃嫔的第七位,谥号为贤妃,因为敢于劝柬而受世民尊敬宠爱,而徐惠妃也一样深爱着太宗,是个肯为太宗付出性命的女人。她在太宗弥留之际,便开始拒绝医治,世民死后,她更忧伤欲死,不久,便追随太宗而去,年仅二十四岁。
如此深厚的感情,如此短暂的美好,如今,总算是开始了。
武兆心里如此想着,眼中见得徐惠这个样子,只道她是惊喜过了头,遂笑着推了推她道:“惠妹妹大喜啊,还不赶快去!”
徐惠这才醒过神儿来,像头受了惊的小鹿,满脸的惊慌,用只有武兆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可是,可是,我并不想去,不想去啊,可不可以不去……”
武兆哪里知道内情,还以为徐惠这是害羞不好意思呢,遂将她推到德公公跟前,道:“这是好事啊,不要怕,快去吧,早晚的事情嘛,啊!呵呵!”
“快走吧,徐才人,让皇上久等了,那可不好。”
这边德公公已是催促道。
徐惠无奈,只得一步一回头地走了,看向武兆的眼神儿里,满是求助。
求助?
嗯,武兆,其实真的挺不明白的,被皇上临幸,不应该是这个深宫中人都梦寐以求的嘛?只有被皇上临幸,才有可能飞上高枝儿,摆脱老死宫中的命运啊!
为什么徐惠竟好似有些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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