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瞎编的,说的事情跟她毫不相干。
但是苏长洺却迟迟不出声。
苏夏慌了,呼吸颤抖,“爸,你说话啊。”
“小夏,”苏长洺说,“你当年是在南佳医院,不是什么诚仁。”
“那我为什么忘了?”苏夏追问,“爸,我小时候又为什么生病?是什么病可以影响到记忆?”
苏长洺板着脸,细看之下,在掩饰着什么,“爸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摔倒了,又发高烧,醒来就不记得了。”
苏夏的呼吸依然在抖,指甲掐进手心,她把自己的手心掐出深痕,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苏夏努力的去相信父亲所说的,试图不去想别的,但是看过的那段文字就像是上了发条,一遍遍的在她的脑子里出现。
她是天煞孤星,她的名字是俩个字,所有信息都对准了她,每个字都化成一把刀,在要她的命。
苏夏只要去认为那是有人编排的,下一秒就有个声音从某个角落窜出来,残忍的反驳。
门口传来佣人的见礼声,沈肆阔步走进来,揽着苏夏,“回家。”
苏夏不走,“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爸。”
沈肆拉着苏夏,五指收紧。
捕捉到父亲和沈肆的眼神交流,苏夏的心里闪过什么,她抓捕到了,将那一点放大。
声音变了样子,苏夏扭头看沈肆,脸白的吓人,“你知道?”
沈肆不回答。
他永远不会骗她。
苏夏几乎是用吼的,从来么那么歇斯底里过,她抓着沈肆的手臂,“知道,为什么还瞒着我?!”
沈肆的额角鼓动,眼角泛着赤红色,薄唇抿出锋利的弧度,“先回去。”
一把推开沈肆,苏夏后退,过去的记忆疯狂将她掩埋。
去世的母亲,爷爷,他们在她的瞳孔里出现了,还有那些伤亡的人,一个个的都狰狞着脸对她吼叫,“你怎么不去死——”
苏夏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第50章
苏夏得到母亲楚翠玲的遗传,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的晃眼,她长的像个小公主,一出生就被苏家长辈捧在手心里。
小时候,苏夏总是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忙,没有时间陪她,她也不闹,抱着一个洋娃娃,给娃娃绑小辫子,穿花裙子,还会讲一些小故事。
她乖的让人心疼。
苏长洺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但凡有空闲,都会陪着苏夏,亲自带她,教她迈出人生的第一步。
那时候,苏夏和正常孩子差不多,喜欢一切颜色鲜艳的东西,对世界充满好奇,每次父亲带她出去玩,她都开心的手舞足蹈,那些喜悦全写在她的脸上。
这一切都终止在李兰嫁进苏家那天。
小孩子本就敏感,能从大人的言行举止上看出是不是喜欢她,或者讨厌她,即便是一个眼神,她都能感觉的到。
苏夏知道嫁给父亲的阿姨不喜欢她。
苏长洺告诉过苏夏,照片里的哪个人是她的妈妈,但是自从李兰踏进家门,照片就没有了。
有一次苏夏无意间听到苏长洺跟李兰说话,小小年纪的苏夏恨上李兰,是她把妈妈的照片撕了,烧了。
小孩子不会大人的算计,苏夏讨厌李兰,所以就不愿意跟她接触。
苏长洺有意让家庭和睦,但他空闲的时间就那么多,有了李兰以后,将近大半都给了她,甚至还会在苏长洺陪苏夏的时候突然干涉进来。
慢慢的,苏夏就只能和小娃娃玩。
在她的爷爷去世后,她变的更加自闭,不跟亲戚家的小孩玩,几乎都是一个人,苏长洺听从李兰的建议,送她去了医院。
苏夏在医院住下来了。
苏长洺最初是两三天去看苏夏一次,之后是一周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直到变成想起来才去。
医院被火蛇吞噬的前一天,发生过激烈的医患冲突。
苏夏像往常一样,搬着椅子站上去,趴在窗台往下看,她看到有几个大人在哭,喊着她听不懂的悲愤,痛苦,绝望。
很快就有警车过来,那几人和他们发生争执,不知道怎么了,有个人被打的倒在地上。
场面混乱,苏夏的角度,正好看得见那个人满脸的血,她吓的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下去。
第二天晚上,苏夏知道是八点多,因为她刚吃完药,她很清楚,每天护士姐姐都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苏夏溜出去,在后面的草坪上走动,她听到蛐蛐的叫声,好奇的半蹲着寻找它们。
比起和人相处,苏夏更愿意接受世界的花花草草,虫鸟。
夏天的夜晚,无风,漂浮的空气都像是滚烫的,密密麻麻的落在人的皮肤上,会受不了那种灼热,渗出汗来。
苏夏一直在找,等她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好远,周围都很陌生,她没来过。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苏夏吓一跳,她扭头,见到一个陌生的叔叔,穿着一身黑色制服,医院有好多人都穿那样的衣服,很凶。
苏夏瞪大眼睛,对着那人后面,她看见了昨天被打的那个伯伯,就在叔叔背后,正在盯着她。
缓缓地,苏夏伸出手,男人却在这时候朝她走去,她不想被抓回房间里,不想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于是就害怕的一头扎进灌木丛,顾不上胳膊腿被划到,她跑的很快,慌不择路。
男人追上苏夏,怕她受伤,电缆井周围无人看管。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苏夏刚躲进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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