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夕这只花毛公鸡,一出口的话就将整个空气都冻住了。
他还好似根本没觉出自己哪里说错了,仰着顶着几根锦翎的脑袋煞有其事道:“引华不是说小崽子连他都伤了吗?我们几个这是去给他当点心的?”
钱知顿时就有种想吃烤鸡的冲动,没好气的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那花尾巴公鸡站在桅杆上收敛起翅膀,一歪脑袋辩驳道:“我这点出息怎么了?你当人人都像你那个面瘫师兄一样的不怕死啊?量力而行是没什么错,但是自投罗网可就没意思啊,你想想,那小崽子别是想着谈攸的肉身吧?毕竟寄生物和原身可没法比。”
钱知一愣,微微低头,有些烦躁的扯了扯他未束的长发,将原本就不甚整齐的发更是扯成了一把鸡窝草。
浮夕的顾虑也并非完全没有理由,虽然说魔魄是出自师兄身,但是与其说那群不知品性的家伙是等着大师兄去收妖,还不如说是那小崽子设了个套,等着收大师兄的身体呢。
这么一来,他们都被那个小崽子给骗了?
钱知眉头一皱,略有几分疑虑的抬头看浮夕。
浮夕当着钱知的面从锦鸡变回人身,蹲在桅杆上道:“不过此刻说什么都是猜测,还是真要见了小崽子再说。”
钱知无言以对,转身甩给了浮夕一个恶狠狠的背影。
又过了一日,终于是看见了岸,岸口上也有人远远的看见了这艘大船,因此当船靠岸,谈攸等人出来的时候,便见岸边的天空上数只海鸟妖修在等着了。
前一日在海上救了他们一命的那小孩——不应该再叫小孩,引华依旧嘴里衔着颗珠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岸边上等着他们。
一下船,浮夕便是一阵唏嘘,他当初来二海的时候,这处可是严谨而热闹的,岸口处有专门的接引人,可没人看引华出现在岸口处的时候。
现在再看,却萧条的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岸口处封印着一道符咒,引华站在其中,见他们下船往这里走,便抬手将符咒撕开一道,让几人进来。
饶是谈攸自来处变不惊,此刻也有些震惊了。
在他的记忆中,即便是百十年前那场大战,二海也算是风光无限的——将那么多的道修大修都逼出二海,实力可见一斑。
而如今,苍凉破败的岸口几乎看不出当年的盛景。
引华见几人模样,就连谈攸都微微皱眉,冷笑了一声道:“还不进来,是想着再多吹会儿海风吗?”
众人:“……。”
二海中哪里有什么海风可吹?痴人说梦呢!
不过尚无人有这胆子来反驳引华。
谈攸牵着林茶进了封禁内,钱知和浮夕也赶紧跟上。
几人脚尖一落,引华已经将岸口处重新封禁了起来。
封禁一落,众人只觉得平地里刮起了一阵轻风,谈攸转头望向外围,却见外围处围着不少大小船只,二海中无风无浪,那些船只都多多少少附了符咒用来抵挡戾气。
引华见谈攸皱着眉看那些船只,嗤笑道:“不过是些蝼蚁罢了,封禁是因为太麻烦,二海中事已经够多,也不缺几只蝼蚁的叫嚣。”
谈攸道:“你想过杀了他。”
引华一愣,转头仰脸望着谈攸,稚嫩娃娃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道:“呵,若非我杀不死,又何以造成今日局面……那小崽子魔性太重,倒也猖狂的够得上妖王一说了。”
谈攸不再看他,拉着林茶往前走。
二海中的房舍皆是浮于半空之中,原本这样做,是想昭示他们虽是魔修妖修,依旧能与天同寿。
这也是原本的妖王的意思,妖魔并非不能飞升成仙,只是这过程太过艰难,若是以妖修或魔修飞升,可比道修飞升来的震撼的多。
谈攸抱起林茶上了一座庭院。
这庭院简陋的,让林茶恍然一见,便想起了五岁前他在林家住的那个小房子。
破败而歪斜的房屋,东拼西凑的窗户,还有那风雨飘摇的破门。
林茶心中那一丝熟悉的感觉突然就盈满了心室,问谈攸道:“这是什么地方?”
谈攸道:“为师当年在二海中的家,这么些年,还是老样子。”
说着,就缓缓牵起了唇角。
林茶一愣,身后钱知和浮夕也跟了上来。
浮夕半人半鸟的抖着尾巴道:“嘁!这什么鬼地方,是人住的吗?”
钱知打趣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一只臭美的花公鸡罢了,也还懂得挑剔。”
浮夕长尾巴一炸毛,喝道:“姓钱的我今日定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谈攸懒得理他两,对林茶道:“在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先住此处,不要乱跑,切记,出门定要带上引路符。”
林茶点头。
谈攸却还觉得不放心,转头叫过跟浮夕打闹的钱知道:“这几日你就守着小茶吧。”
钱知呆了呆,几乎是本能的问道:“师兄你要做什么去?”
其实不用问,大约也能知道,那小崽子生于谈攸,谈攸来的目的不就是摆平这么个麻烦吗?
那除了去处理小崽子的事,还能去哪里呢?
偏偏就是林茶被师叔这一问一提醒,顿时就心惊胆战了起来,问道:“会打起来吗?”
谈攸想了想,点头,也不做任何辩驳,对林茶道:“今日起你便开始多加两套基本入门的心法和剑法,你师叔教你,乖乖在这院子中等我回来。”
说完,也不待林茶有何反应,便瞥了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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