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见他沉着一张脸,她还笑得出来:“要不你说两句诀别的话吧,别憋坏了。”
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顾南亭连续地深呼吸,勉强压下脾气:“你给我闭嘴!”
程潇笑得没心没肺:“搞不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说话,你态度好点能怎么样啊。”然后像担心他爆发似的,边像哥们似的搂住他肩膀边说:“我有个想法你有兴趣听吗?”
顾南亭眼里满是怒火,深心处竟然贪恋这一刻和她的肢体接触。
程潇置他的怒意于不顾,俯在他耳边说:“我在考虑你的提议。”说完不待他回答,松开手朝警方走去。
提议?这个时候她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盯着她的背影,顾南亭真心觉得这女人tm的无药可救了,却还是没忍住喊她:“等等!”
程潇回头:“干什么?”
顾南亭拾步上前,展手把她带进怀里抱住。
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拥抱。
她没像从前那样但凡是肢体接触,都要抗拒他,而是伸出胳膊回抱,如果言语不是那么云淡风轻:“没事,这么多警察还真能死啊……”场面会温馨煽情不少。
“你给我闭嘴!”顾南亭在她耳边厉声警告:“机灵点!”
程潇反而拍拍他的背:“抱轻点,我上不来气了。”
顾南亭松开手,瞪她:“让你机灵点,听没听见?”
程潇却惦脚,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作为回答。
然后转身,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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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程潇第一次主动接近他,吻他。顾南亭在她上机后,还怔在原地。直到一切就绪,冯晋骁对他保证:“我们不会让犯罪嫌疑人登机。”
顾南亭才回过神来。可这种保证在他听来,连最起码的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他几乎是怒火攻心似的揪住冯晋骁的警服领子,一字一句地警告:“她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
那么危急的时刻,亲手组建了特别突击队的冯晋骁竟然怔了一下,然后他嘴欠地确认:“你这担心的是珩珩,还是,程机长?”
顾南亭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愈发用力拽住了冯晋骁衣领,“明知故问是不是?”
真的是程机长?冯晋骁笑了,自嘲似的说:“我怎么这么命苦,这作为人质的每一个女人于我,都是干系重大。”
顾南亭懒得和他废话,“你最好给我拼尽全力!”
程潇却对此一无所知。平安脱险后,她甚至忘了自己承诺考虑提议一事。
顾南亭边握她的手边问:“之前说过的话没吓得忘了吧?”
程潇或许还在惊魂未定,她竟然反问:“什么啊?我说什么了?”
顾南亭只当她是抵赖。他一把捏住她手腕,“你亲都亲了,不用负责啊?”
程潇像看怪物一样看他:“神经病!”
顾南亭真想神经病一下给她看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堂堂中南航空总经理,实在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那天,他放过了程潇,“你给我等着!”
程潇从来不把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可隔了两天她下航线时,顾南亭的座驾停在机组车前面时,她意识到:大老板是专程在等她。
机组意味深长的注视下,程潇上了顾南亭的车,随后嘴不饶人的抱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张旗鼓?提前给我发个信息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行吗?让别人怎么看?”
“怎么看?”顾南亭瞪她一眼:“还能以为我潜规则你啊?”
“凭你?”程潇撇嘴,“没戏。”
顾南亭倒也不恼,反而气笑了:“全公司都知道我惯着你。”
程潇盯着他完美的侧脸,“换成‘宠着我’会更中听。”
顾南亭如同被揭穿了心事不好意思起来,呵斥她:“把安全带系上。”
程潇睡了一路。进市区时才醒了,随即指挥,“我不去夏至那,送我回家。”
顾南亭方向盘一打,“关于那个提议,你想好了?”
程潇不明所以,“什么?”
“你说什么?!”顾南亭有点不自在地说:“是你自己说会考虑我的提议。现在两天过去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潇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我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随口一说,你还当真啊?”
顾南亭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他侧身看她:“或许你真忘了,但我没忘。我说过:等你完成1000个飞行小时,我未婚,你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闻言,程潇盯着他,片刻,“你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顾南亭眉心一敛。
程潇注视着他的眼睛,“萧语珩婚礼前夜你说,等我再次飞满1000小时,我未嫁,你未婚,我们就将就在一起。”
月光朗朗,繁星璀璨,她熠熠生辉的眼眸里,有不容忽视的倔强与执拗。
因为他的一句“将就”。
顾南亭在那一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
那时真的以为失去了萧语珩,和谁在一起都一样。而他实在没有心力再去结交其他人,于是借着醉意对红酒吧偶遇的她说了那么混账的话。
程潇当时是怎么反应的?不胜酒力的她仰头喝了整整一杯酒,在醉倒前说:“你想都别想!”
顾南亭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她是那么优秀的女人,没必要和失了心的自己在一起。将就,人家凭什么将就你?事后他亲自向程潇道歉:“对不起,我那晚喝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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