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的战斗更加激烈了,看着被逼退的敌人又重新冲上来,阵地上的射击更激烈了,手榴弹的爆炸此起彼伏。两边的机枪都是对方打击的重点,一连最早的两个机枪手已经阵亡,常建诗再次操起机枪射击,一连的伤亡越来越大,左翼阵地在一群敌人的攻击下,发出求援信号,常建诗不得已从正面抽出一个班去增援,这个班走后右翼又再度告急,常建诗急了,把最后的炊事班也派上去了。一连的阵地摇摇欲坠,却始终不坠。
郑俊彦和梁鸿恩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攻击部队的表现已经足够英勇,三次冲上去,三次被打下来,眼见着尸体铺满原野,血流成河。
“吹号,命令他们冲过去!”梁鸿恩也豁出去了,他原打算拿七八百人的伤亡攻破外围防线,剩下就交给杨赓和,可现在看来,如果外围阵地的北伐军都是这样顽强,七八百人恐怕不够,至少一半部队要赔在这里;可现在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嘹亮的冲锋在阵地上响起,血,让所有人疯狂起来,敌营长嚎叫照着挥动指挥刀,驱赶士兵发起冲锋,面对汹涌而来的敌军,阵地上的士兵已经来不及拉栓射击了,纷纷操起雪亮的刺刀冲出战壕。
常建诗抓起旁边的步枪就冲出战壕,面对冲来的敌人就是一个突刺,敌人猝不及防,被他扎了透心凉,随后他又连续刺倒几个敌人。他的悍勇和军官制服引起敌人的注意,很快就在身边聚集起几个敌人,常建诗立刻陷入被动中,左遮又挡,狼狈不堪,几个一连士兵发现他地情况。呼啸着杀入战团,解救了常建诗。随后他们结成一个战团。
一结成团,平时训练的威力立刻显现,转眼间五六个敌人就死于他们的刀下,而他们自己却只有一人负轻伤。
混战弥散在阵地各个角落。落单的一连战士在优势敌人的围攻下大部很快阵亡。而结成团的士兵周围却是一圈敌人地尸身。
血狂飙,浇灌脚下的土地;人错落,拼杀于生死一线。
斗志顽强者胜,意志坚韧者生。
“把他们打下去!杀!”常建诗大吼着,浑身血污带着他地战团向敌人最多的地方扑过去,沿途挡者披靡。他的英勇激起一连士兵的斗志,他们奋起最后地力量向敌人杀去。林雷而孙军也毫不示弱,鼓起余勇于迎上前来。
阵地上地部队都已经拼尽了最后关头,谁能得到支援。谁就能在这场战斗中取胜,双方指挥官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宋雄夫亲率三连增援上去,几乎同时梁鸿恩也命令一个营增援上来。
“杀“杀!”
震耳的杀声,宋雄夫的距离毕竟要短很多,他抢先冲入阵地。获得生力军支援的一连士兵士气大振。一阵猛烈的进攻,敌人抛下一遍尸体溃退下去。而此刻他们的援兵只有三百米了。
“不要追击!不要追击!”宋雄夫大喊道:“立刻进入阵地,进入阵地。打!”
宋雄夫抢过一挺机枪就开始猛烈射击,很快四挺机枪开始嚎叫,逃跑的敌人和增援敌人倒下一遍,跳入战壕的士兵们,也立刻开始发出如雨般的弹幕。
弹幕之下敌人死伤忱籍,如潮水般退下;战场上暂时归于平静。
“好样地一连!好样的常建诗!我要给你们请功!常连长!常建诗!”宋雄夫看看阵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身,有一连的也有敌人的,但敌人地数量明显超过一连很多,他忍不住大声夸奖起来。
“报告营长,常连长牺牲了。”一个浑身血污地士兵站起来答道。
宋雄夫愕然,良久才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常建诗面容被硝烟熏得漆黑,怒目圆睁,斜靠在战壕的一侧,胸前地军装上有四五个弹孔。
“我们向敌人冲过去的途中,敌人突然开枪连长,连长…..”一个士兵眼中含泪说道。宋雄夫默默的合上常建诗的眼睛,声音低沉的说:“好兄弟,你先走一步,哥哥我随后就到。”
然后抬头对几个士兵说:“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吧,挖深点,注意防炮。”
“李党代表呢?”宋雄夫又问。
“也牺牲了。”
一场血战下来,一连剩下不足七十人,连长党代表全部战死,三个排长,阵亡两个。宋雄夫把剩下的这些人编成一个排,交给那个活下来的排长,让他带到后面去休息,充当预备队。一线阵地交给三连。
正面的进攻被打退不久,西面的枪声也停止了。
彭德铨的打法与梁鸿恩不同,他依仗兵多采取多波次不间断持续冲击的方式进攻,这种战法给蔡粤带来很大的麻烦,他指挥八营连续打退敌人的五次进攻,一线阵地被突破两次,两次都是他亲自带着增援部队杀上一线,才把阵地守住。结果他的八营伤亡达八十多人,新任二十二连连长王玉珊牺牲。
上午的进攻结束了,双方退守各自阵地,添着伤口的血迹,等待下一次的厮杀。
“妈的,就算当初吴大帅的三师也没这么能打。”郑俊彦心里嘀咕道,他现在感到难办了。中午的时候彭德铨的损失报来了,他投入整整两个营,负责正面攻击的一个半营就损失了两百多人,加上两翼的牵制攻势,他整整损失了一个营的兵力。相比之下梁鸿恩损失的两百来人,好像就没有那么多了。
问题在于损失了整整五百人,却连第一线阵地都没能攻下来,这个仗,让郑俊彦头皮发麻,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拒绝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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