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逗笑着呢,没想到外面宫女进来通报,说是庶妃那拉氏来给淑宁请安了。
淑宁神色僵了僵,她倒不认为是那拉氏故意来在康熙面前刷存在感的。
自打这庶妃住到翊坤宫以来,淑宁碍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免去了她的请安礼。不过这那拉氏倒是有心,隔个三五日总会来淑宁这里坐坐。
今个儿,倒是凑巧了。
那拉氏进来看到康熙的时候,明显有些拘谨。
“嫔妾给万岁爷请安,给昭妃娘娘请安。”
康熙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
然后又拿起桌上的画卷,自顾自的乐呵起来。
“宁儿,来把毛笔给朕拿来,今个儿朕也为宁儿作画一幅。”
话音刚路,碧荷早已经备了宣纸,又摆好了墨盒和毛笔。
那拉氏仿佛一下子成了透明人,淑宁当然也知道她不自在,是以,招手让她上前来:“那拉妹妹要不就帮皇上研磨吧。”
那拉氏神色一喜,多少觉着淑宁这是在抬举她。
虽然她如今怀着皇上的孩子,可说真的,她和皇上真心没说过几次话。所以到现在,她见着皇上的时候,还是觉着手足无措。
慌乱的很。
瞧着纸上的一笔一划,那拉氏突然很羡慕淑宁,这后宫三千佳丽,可能给让皇上亲自作画的,也唯有眼前的淑宁了吧。
这么想着,那拉氏的手一抖,却一不小心把一滴墨溅在了宣纸上。
一瞬间,空气几乎是凝滞了。
“皇上恕罪,昭妃娘娘恕罪,都怪嫔妾毛手毛脚的……”
那拉氏几乎是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上,她真的是吓坏了。
康熙原本要动怒,熟料淑宁轻轻的抓住了他握着笔的手:“也是臣妾考虑不周了,只想着怕妹妹在一旁尴尬,才让妹妹来研磨。倒是忘记了,妹妹怀着身孕,肯定是不比旁人,研磨是个技术活,肯定手酸了吧。”
见淑宁竟然为她说话,那拉氏眼睛里满是泪水,可康熙没开口,她还是不敢抬眸。
淑宁这番话倒也不是真心,当然她也没预料到会生了这意外。可她此刻也的确不能够为着这事揪着那拉氏不放。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结局已经铸成。她若是仗着自己得宠便为难她,其实是不明智的。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康熙的孩子。
如今大阿哥身子虚弱,宫里唯一的嫡子又不得康熙的喜欢。所以,庶妃那拉氏的肚子,即便康熙没有多少感情,也肯定是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计较的。
淑宁对着那拉氏身后跪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道:“扶你家小主先回去吧。”
对于淑宁的擅自决定,康熙抓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你倒是胆大,朕还未发话呢,你就敢放她离开。”
淑宁看着手背上淡淡的齿/痕:“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为着这种小事斤斤计较,扰了皇上的雅兴,倒是不好了。”
说着,把那张作废了的画卷成一团扔在一旁,又亲自铺了宣纸在桌上。
“这次臣妾帮皇上研磨,皇上总该放心了吧。”
康熙哈哈一笑,“原来方才你是故意偷懒了,该罚,真是该罚。”
偏殿
那拉氏只感觉腿止不住的发颤,若不是有贴身宫女春桃在扶着她,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春桃前几日还觉着昭妃娘娘对人倒也和善,主子住过来的当日,便嘱咐主子安心养胎,还免了主子的请安礼。
可此刻看来,昭妃娘娘绝度是一个厉害角色。
主子还是第一次在翊坤宫遇到皇上呢,昭妃娘娘却使了这一手,把主子当宫女使用。
表面上看着是在化解主子的尴尬,可实际上呢?
皇上可是在帮昭妃娘娘作画,主子在一旁研磨,换谁心里能够舒坦。
春桃是个沉不住气的,心里这么想,便这么嘀咕出来了。
那拉氏神色一凛,低声喝斥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我算是哪门子主子,连答应都不是。更何况在昭妃娘娘面前。要想在这个宫里生存,我只能够仰仗着昭妃娘娘,若是为了什么恩宠,争风吃醋让娘娘生了嫌隙。这才是真的愚蠢。”
春桃委屈的看了一眼那拉氏,有些疑惑道:“小主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嫉妒?方才明摆着是那昭妃娘娘故意为难小主的。”
那拉氏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蠢不足惜。什么恩宠在,在这后宫还不是昙花一现。这宫里三年一选秀,进来的都是水灵灵的美人,单靠恩宠能支撑多久。在这宫里立足,要的还是子嗣。而我出身卑微,缺的就是家世。在这一点上,更得倚仗昭妃娘娘。”
“记住了,给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若是记不住的话,就不要怪我回禀了娘娘,遣你出宫。”
春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还有几分委屈:“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小主息怒。”
那拉氏缓缓坐在椅子上:“如今三藩之乱,钮祜禄一族势必会更加昌盛。可你知道的,昭妃娘娘的身子亏损的很厉害,什么时候怀孕,那还得另说呢。能够成为昭妃娘娘手中的筹码,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一个机会。”
若是换做几个月前的那拉氏,是绝对不会考虑这么深的。可自从有了孩子,似乎人变得更成熟了,也想的更深刻。
在宫里能够有个倚仗,这是难得的机遇。否则就得像乌雅贵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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