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色的阴云布满整个天空,深秋的风掠空山野,呼啸着席卷着大片大片的落叶。
云景拿起纸巾,细细的拭去墓碑上照片上的灰尘,然后将领带扯松,不顾脏与否,毫无形象坐在一旁。
她看着照片中的女子,清秀的脸颊含着笑,眼中却带着高傲的清冷,两种矛盾的特质融合的出奇的完美。
云景的指尖掠过照片上女子的五官,笑了笑,平常生硬的五官,顿时显现出从前的儒雅来。
澜澜,我来看你了。
大概,这个世界上,你最不想见的就是我吧,抱歉,又惹你不开心了。
回想起来,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认认真真的照顾过你,以前为了策划夺权,为了展现自己能力,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总装作宠溺的去敷衍你。
但即使这样,你似乎已经觉得满足了,从来没有去怀疑我到底居心是什么,对自己信任的人,你好像一直傻到我没法形容的地步,你看似很精明,但某一方面,确实是短缺的令人感慨。
抱歉,辜负你的信任了。
现在,我想好好去照顾也有能力去照顾你的时候,你,却不在了。
云天说,他欠我多少,我就欠你多少。
其实他说错了,他不欠我,他欠的是我妈,但是,我欠你的,似乎比他欠我妈她要多的多。
澜澜,我有没有和你说我之前的事情?
以前提的那些不算,那些很多都是我照着自己的生活地方信口胡诌的,什么勤工俭学,什么立志年少,什么辍学为医治母亲……什么狗血什么来。
唔,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
在我小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是一个私生子,我住的那栋筒子楼里,冬天冷的发抖,夏天总是弥漫着哄臭的味道,苍蝇蚊子漫天飞舞。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隔壁夫妻打架摔东西,楼下小孩子因贪玩被死揍后的哭声,对街大妈骂骂咧咧指桑骂槐的声音,还有家里那台淘汰了都是噪音的破旧黑白电视的声音。
一个漂亮的没有任何能力的女人,独自带大一个小孩,似乎不走歧路都难。
你一定没有见过有人指着你妈妈的鼻子,骂女表子的情景,云夫人永远是那么优雅,你见过的大概除了众人赞誉之外就是羡慕了。
其实现在想想,如果我是云天,我也不会娶我妈那样的女人,目光短浅,小家子气,除了一身好看的皮囊之外似乎就没有值得看的地方了,不像云夫人,本身出生就是豪门,即使避开出身,单气质拿出去也是云家的脸面。
但是,我妈一直痴心妄想的想把云夫人挤出去,成为真正的云家女主人,即使这样,我还是爱她的。
我妈游走在风月场合,靠着那些收入把我养大,在得知云家只有独女的时候,拼命的送我去上礼仪课,去上钢琴课,请好的家教老师,念好最好的学校……完全照着打造云家继承人的架势来。
我知道,她把我当成溺水后最后一块浮板,心心念念的都是想靠我翻盘。
所以,你明白吗,我能走到这并不是偶然的。
那是蓄谋已久的,近二十几年的持久战。
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妈走了。
我记得,那天我正打完工,回学校宿舍吃泡面,隔壁邻居打电话给的我,说酒精中毒死了很多天才被发现,他们凑钱将我妈送到了火葬场,让我回去领骨灰。
我挂掉电话,端起最后的面汤一口气喝完了。
只觉得,那碗面汤真辣。
辣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之后,我便成了独自一个人,那时候我才懂得,即使我妈她会骂我野种会揍我会喝酒了就往我头上撒气,但是--她也会给我做饭给我去找老师,我被欺负的时候会找到学校。
而且,你知道吗,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原本,凭我的能力,即使离开云家远远的,我也应该能生活的很好,娶一个温柔平凡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只是,我母亲心心念念了云天二十年,最后却连死都没有见到他一面,我做儿子的总要替她过来看看不是吗?
澜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么?
那时候我刚爬上云氏公司的笑总管,你作为嫡系继承人空降到公司,
你坐在在公司的会议厅里,绷着一张脸,虽然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能够轻易的看出你眼中的不耐烦。那时候你刚刚学完音乐回国,眉眼间的稚气还没有散尽,
然后我心中的第一感觉就是,气质端庄,清秀耐看……这就是我的妹妹啊。
休息室里,我端了一杯咖啡给你,你说了声谢谢后,笑了笑,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笑容。
浅浅的,淡淡的,没有到达眼底,却是一样的好看。
说实话,从小到大,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开始,我就没有少恨过你。
吃不饱饭的时候,被我妈打骂的时候,受到别人鄙视的目光的时候……我就会想,都是云天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该在云宅里娇生惯养,我就该窝在一条似乎永远不会干净的街里,遭受着你所想象不到的一切。
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
即使勉强得到,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的多。
后来的事情,你大概清楚了,我故意接近你,然后故意接近整个云家,靠着你未婚夫的身份,将所有云氏的机密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上,打算最后不成仁便来个鱼死网破。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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