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二房曲文韬手中拿着只盛有三分之一的1892年红酒拉菲的水晶高脚杯,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夜景,许久也不曾动一口杯里的红酒。
仿佛,红酒只是他用来把玩的玩物而已。
在曲文韬看见了那个西装革履的身影进入大宅之后,他慢慢收回视线,望着手中殷红如鲜血般的红酒,手腕轻轻用力,红酒便在高脚杯里激荡,翻滚,然后一切又慢慢回归于平静。
是的,就仿佛曲文韬这个人一样平静。
曲文韬的平静和曲梓城不一样。其实从曲梓城的眸色里可以看出,其实他是情绪太多而交杂出一种平静的错觉,但是曲文韬的眼里是真正的毫无一丝波纹。
甚至当年曲梓城抢了他的遗香总裁之位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那样一副平静如水的眼神,家里人只当他心思不在勾心斗角之上,所以显现出那样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可他要是真的没花一点心思,又怎么可能在曲家拥有一席的立足之地。
“二哥。”
曲致远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曲文韬慢慢转过身子来,虽然已经有了些年龄,但是岁月只是多给他添了一份稳重的魅力而已,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老去的迹象。
曲家的好皮囊让他们在不同的年龄段都有自己不同的魅力和气质,独独不会有沧桑和衰老。
曲文韬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走到阳台旁边的吧台面前,将那瓶刚刚开启的红酒又倒了一杯出来,递给曲致远。
曲致远接过,喝了一口,赞叹道:“二哥,你怎么舍得把你这瓶珍藏的红酒给拿出来了。”
曲文韬有一个巨大的地下红酒库,里面放着他这么多年来在全世界各地不断收集而来的红酒,也有一些是在他自己的葡萄庄园里亲自酿的酒。
不过不管是买来的,还是自己做的,曲文韬虽然偏爱红酒,可是他喝的红酒却很少很少。就如此刻一般,他虽然倒出来了,可是也只是闻其气味,却不曾动过一口。
曲致远之前有提过一次,他作开玩笑般说道:“二哥,你的那些红酒要是不喝,就干脆给我好了,放着多浪费,而且我要喝的时候还得去外面买。”
然而,回应曲致远玩笑的只是曲文韬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眼神。
就是那种平静到令人觉得他仿佛能看透一切,所以曲致远闭嘴了。
曲文韬看着曲致远将那杯红酒慢慢饮尽,他才开口。
“找我什么事情。”
“二哥,你知道遗香水晶货源出问题的事情了吗?”
“你做的?”
曲文韬神色淡淡,对于这么严重的集团危机,他没有任何的着急。
曲致远没有想到二哥会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他微微一愣后,承认道:“我是动了些手脚,不过那个水晶矿本来就极难采挖,会出意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别留下马脚。”曲文韬只是这样叮嘱了一句,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漫不经心到似乎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二哥,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手脚?”
曲致远自认自己办事干脆利落,而且用的人全部都是自己的亲信,事情不可能泄露出去才对。
曲文韬复又拿起那杯红酒,继续看着里面流光流潋婉转,晶莹剔透。
“我不知道,随便问问而已。”
曲致远只觉得自己后面冒出了一些冷汗,和二哥对话只觉得心中有千万只虫子爬过一般,只因他没办法看透他的表情,眼神,心理以及他的所思所想。
当一个人完完全全地站在你面前,你甚至都能触碰到他,可是又好像不站在你面前一般,这种感觉很是渗人。
“那么,二哥,你愿意帮我吗?”
“说。”曲文韬只有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他只是让曲致远说明来他的来意,但未置可否。
“曲梓城即将启程去巴西,我知道巴西有二哥您多年的好友在那里,我想能不能让他多多‘关照’一下曲梓城,也不枉费他这一趟巴西之旅。”
“你想谋杀你的亲侄子?”
曲文韬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曲致远的心意。
“我想,曲家有这个想法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才对。”
“你要知道,曲老爷子虽然看似不喜欢曲梓城,一旦出事情,他还是会护着他的。”
曲致远听到这个,真是咬牙切齿,“我知道,所以才要在爸爸的视线范围之外除掉他。”
“万一被人知道,手足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情可不好听。”
曲文韬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过红酒一点,终于,他抬起手,极少地抿了一口红酒。
刹那间时光的醇厚在他的口腔中迅速蔓延开来,鲜美的味道急速地侵蚀了所有的感官,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像是得到了最高的奖赏,又或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这样令人不能放手的美味让人迫不及待地想喝第二口。
然而,曲文韬终究镇静地放下。
这就是他为什么收集红酒却不喝红酒的原因,任何美妙的事物都引人沉醉。
而他曲文韬的人生不需要沉醉,只需要时时刻刻的清醒,只有清醒才能记得过去的伤痛,才能不逃避回忆,才能继续有勇气,努力地生活下去。
“二哥你的意思是……不帮我了?”
曲梓城的每一次出差,对于曲家人来说都是极好的下手的机会,上次他去c市,虽然并没有人敢动手,但实际都虎视眈眈,就等着机会能够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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