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和穆杨在薄薄的山间晨雾中走着,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可以透过茂茂繁繁的树林看见远处山峰的剪影了。祁山第二峰最高,从半山腰望上去,就像一条矫健的龙盘踞在满目葱茏中,正高昂着龙首欲一飞冲天。舒浅望着那山尖处浓浓的云雾和寒气,脚步忽然一顿,神色担忧起来:“糟了糟了,戏龙峰那么高,我爸妈在那上面呆一晚还不得冻坏呀!”
“别担心,”穆杨安抚地拍了拍她脑袋,“游客中心肯定有军大衣出租,他们俩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冻着自己的。”
舒浅还是惦记着,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舒妈妈听见她紧张不安的声音,反倒是笑出了声:“傻丫头,你们那儿昨晚不冷吧?是不是没用上?”
“用上什么?”舒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纳闷着就听身旁的男人含笑低声答道:“暖身贴。”
电话彼端的舒妈妈也正解释着:“昨天上山前,小穆那孩子就给了你爸好几包登山暖身贴,说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救急了,我们这儿半夜只怕都零下好几度呢。”
舒浅微愣,惊讶地瞥了穆杨一眼。他倒好,趁着她打电话这会儿,已经哼着调子愉快地走远好一截了。
这么细心周到,还真是超乎她意料啊……
舒浅心里甜甜的,一边加快脚步追上去,一边跟舒妈妈约好待会见面的地点。临挂电话的时候,还听见那端感慨一句“这个小穆,还真是不错”。
她嘴角禁不住漾起笑意,揽住穆杨的胳膊问他:“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邀功?不好意思,我比较低调。”
噗……舒浅忍俊不禁,伸手道:“把袋子给我。”
“干嘛?”穆杨不解地看她一眼。
“我要牵着你!”她倒是不羞不躁,径直扯过装帐篷的包腾出了他一只手,十指交扣紧紧握着。走了几步似乎还觉得不够亲昵,又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轻轻蹭了几下。
穆杨任她窸窸窣窣一阵小动作,目不斜视直视着前方的石板小径,只是过了片刻,却还是忍不住弯起唇角,兀自笑了。
……
后半天的旅程一帆风顺,两人在半路追上了舒爸舒妈,下山途中还在第三座跃鱼峰小憩了一会儿,饱尝了一顿当地香喷喷的竹筒饭。挑担子的山民见他们四人一番其乐融融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舒爸:“这是儿子儿媳还是女婿女儿啊?”
舒浅在一旁听见了,正想跟那大叔解释穆杨还只是她男朋友,就听舒爸满脸自豪地昂着头道:“未来女婿!”
舒浅:“……”
穆杨正舀着竹筒里的饭,听闻也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对上四周众人艳羡的表情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了起来。
愉快的小插曲接连不断,终于赶在日落前下了山。回到昭市的时候刚好八点,舒爸爸开车把穆杨送到了许卿桓的公寓门口,又跟他寒暄聊了一番,眉眼间满是欣赏和满意。穆杨和他们道别,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只是前脚刚出门,后脚舒浅就跟着跳下了车。
“怎么?想跟我住过来?”穆杨含笑打趣她。
“谁想了,”舒浅撇撇嘴嘟哝一声,“我就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清市呀?”
“叔叔阿姨会在这里呆多久?”
“呃,可能就明天吧。”舒浅眨眨眼,眸中闪过些什么,穆杨却恍若未觉:“那我们后天走?或者你想再休息几天也成,我不急。”
“哦,好吧……”舒浅有些丧气。明天可是她生日呢,她都这么暗示了,这家伙怎么还像忘了一样?
“那明天见。”他似乎没看出她的情绪,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挥挥手走进小区了。
舒浅坐回车上,心情还有些闷闷的,一直到进了家门洗了澡躺在床上,还在纠结地思索着天底下恋爱中的女人都会纠结的一个问题——
她的男朋友,到底有没有忘记她的生日呢?
想了半天都无果,她长叹一口气,仰面朝天扑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默默鄙视自己:
舒浅啊舒浅,想不到你居然也有被男人征服的一天,心高气傲那么多年,竟然一遇到穆杨就噼里啪啦冒出这么多小女人的心思!
太没出息了!!!
连续爬了两天山,大家都着实有些累了。舒爸舒妈一回来就洗洗睡在了隔壁客房,而舒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感觉睡意朦朦胧胧蔓延开去,灯都懒得关就这么翻身钻进被子里沉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舒浅的腿突然用力抽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预兆跃入脑海中,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卧室的灯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关掉了,而窗帘没拉,不见星空,也不见月色,只有小区里薄薄的光亮映照着夜空。她抬眼一望,倏地就看见对面的楼顶像是有一个人影闪过,却又很快没入黑暗之中。
明明只是快到连一个瞬间都谈不上的影子,舒浅却莫名一阵心悸,强烈的直觉不断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对面有人!
而且那人刚刚就在看着她!
她的手心微微冒汗,深吸一口气轻轻走下床,想去窗边拉上窗帘。只是才刚踮着脚走了半步,就听见背后一阵吱呀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房间里也有人?!
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被林雪落带得太勇猛,舒浅的第一反应竟是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打打砸砸的武器。她只停顿了一瞬间,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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