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没面子。”黍藜准备胡搅蛮缠,楚柏舟这次却明显不买帐,神情一敛,装作严肃的表情道:“此事已经这么决定了,婚书已下,岂有收回之理?若收回婚书,我这个太子才叫做真正的没面子。君无戏言,这道理你应该懂。”
黍藜见父亲已经拿出太子的威仪来说事,虽然他还不是皇帝,但是行事作风已经处处以皇帝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如此在乎自己的权威,又怎会准许别人来挑战他的权威?即使挑战之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黍藜见他绝无收回成命之意,心中一股悲凉涌起,眼中已有了泪意。难道真的要让她放弃赵永怀吗?那可是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啊!
楚柏舟何等人?怎会看不懂自己女儿的心思?此时见她这番模样,已经猜出一个大概,肃然道:“你如此反对赵永怀娶那丫鬟,可是因为你自己喜欢他?”
见自己的父亲戳破了自己的心思,黍藜也不想再做掩饰,讷讷道:“是又如何?”
楚柏舟神情一敛,怒道:“糊涂!”
“我喜欢他怎么了?难道女儿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吗?”
楚柏舟道:“你当然可以有喜欢的人,但是不能是这个赵永怀。”
原本还因为剖露心思有些赧然的黍藜感到有些奇怪,不解地问自己的父亲:“这又是为何?”
楚柏舟撇撇嘴,不屑道:“这赵永怀一无家世背景,二无权贵亲属,虽然考上了状元,但在满朝贵胄面前,他算个什么?将来能否成气还得看有人是否愿意提拔他。你以为他攀附于我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图本殿将来登上大典,提拔他。你是郡主,将来就是公主,你的夫君只能是大家世族,贵胄权威。”
黍藜不满道:“这有什么?我是郡主,他就是郡马,将来就是驸马,谁敢看轻他?若是他没有权贵亲戚,将来父亲登上大典后,赐他一侯半爵的,也就是了……”
楚柏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嘴角歪在一边笑道:“还是小女儿心态,不成大气。我现在虽然贵为太子,但其实上头那人并不喜我你看不出来?我若不是苦心经营,笼络了一帮朝廷重臣和权贵站在我这边,你以为我这个太子之位能稳坐这么久?你只能嫁给朝廷权贵世家,其他的人别想打你的主意。”
黍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似的,她张大口缓缓道:“难道,父亲要准备将我的婚姻作为筹码,做你拉拢权贵的工具吗?”就连赵永怀这种出身微贱之人,也知道选择自己心中所喜欢的女子作为妻子,而不是看中别人的身份地位,而自己的父亲,却亲口告诉她要将她的婚姻作为政治筹码,这让她如何不震惊?如何不难过?
楚柏舟自知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伤了自己女儿的心,但又不好及时改口,便轻声细语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我自然会让你嫁给你看中的人,只是这个赵永怀,并不值得你嫁。”
“我若偏要嫁给他呢?”黍藜却异常坚决。
楚柏舟面色越来越难看,怒斥道:“没我的同意,你休想嫁。再说了,这赵永怀有什么好?虽有点才华,长得也不错,但世家大族中才貌双全的公子有得是,他身份微贱,只知攀附权贵,你到底看上他哪点?”
看上他哪点?黍藜也说不上来。也就是他那种明明身份卑微,却对她不卑不亢,敢于与她把酒共饮的气魄,又或者是他潇洒恣肆的才华深深吸引了她吧?他越是不看中身份地位地追求一个下等女子,她就越是觉得他不为名利地位所动的清高所吸引。那些贵胄之女,也有不少向他示好的,但他却始终坚持自己心中所爱,并不向别的人多看一眼。正是他这一点,既让她爱不自胜又让她懊恼非常。若是他只是个攀附权贵之人,自己也许就没有那么烦恼了。她只需向他稍微示好便可将他吸引过来,如同那些无数想要攀龙附凤的人一般,但是若是这样,恐怕她又会对他不屑一顾了吧?
此时见自己的父亲将他说得这么一文不值,她心里不免有些不忿,她愤愤道:“父亲不要忘了,是大哥亲自请他来太子府的!”
她说得铿锵有力,似是在维护着自己喜欢之人的名声,又似是在维护自己心底的那一点骄傲。她喜欢的人,绝不是卑劣微贱之人,相反,与他父亲相比,她觉得他更高尚。
说完还没等太子反应过来,她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让她父亲收回婚约不成,那她便想别的法子就是。要让那个丫鬟即使有婚约在身也无法嫁给赵永怀的方法,她可有的是。黍藜嘴角斜沟,心中已有了计谋。
秋高气爽,正是丰收寻猎的好时候。秋猎是皇族每年秋季必举行的盛典,届时不仅所有皇亲贵族会参加,就连朝廷百官也会随同参与,可谓是一年中难得的盛景。
瑞王府自然也要参加。瑞王爷楚柏茨和瑞小王爷楚析,连同家眷仆人,也浩浩荡荡的装了几马车。
董明珠明显兴奋异常。她平时虽然出门游玩的多,但是像现在这样参加皇家游猎,却还是第一次,这让她怎能不兴奋?
谁知,到了猎场后,楚析却让她和小婉一起待在帐篷里,不许她跟随,说是猎场人多,又是剪羽弓矢夹杂之地,怕伤了她们。再说猎场中也不能带女眷,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恐对瑞王府有所中伤。这让董明珠可着实急红了眼,但是在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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