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有点自嘲。
凤夕归看着他把桌上滚烫的热水倒进杯中放凉——这个举动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就怕君未期醒过来没有可以入口的茶水,笑了笑,对玉少陵那句“用不着我温柔体贴”不置可否,只问道:“她们?”
玉少陵坐回君未期榻边,听到他好奇的问题,太阳穴跳了跳:“想必你也认识,叶无暇那种女人……”
“是她。”凤夕归失了笑意,淡淡道:“确实如此,那位叶姑娘……把所有男人都比下去了。”
江黯生走火入魔,弑师失智至今,总是浑浑噩噩的,他多处寻医觅药,好友还是未有所好转。理智上他知道这不关叶暇的事,是江黯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但感情上,却难对她有所好感。
他这回受伤,也是替好友寻药才得罪了一处武林世家,被追杀至此。
这位江湖上有名的刀客神态里有了些许沧桑的味道,不复昔日的少年意气轻狂,玉少陵想起当年‘雷霆沧浪,知己此当’的美誉,也有些唏嘘。
玉少陵还打算说两句话来劝解,却见君未期浓密的眼睫微微一动,他凑上去想要仔细观察,下一刻就再一次体会了被君未期金针抵住要穴的滋味。
“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睡了许久,君未期的嗓子干的要命,听上去嘶哑无力,她冷冷瞥了眼前之人一眼,才缓缓把金针收回。
一醒来就这样对待他,玉少陵没好气地把桌上放凉的茶盏递到她面前,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大夫会拿自己试药的,自己的命都折腾没了,还怎么救人?”
君未期看着眼前茶盏,怔了一怔,眼睛里闪过难辨的神色,她伸手接过饮下,入口温凉。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君未期的口气缓和了一些,撑起身就要下榻,玉少陵手还没伸出来,金闪闪的针就摆在了他眼前。
玉少陵气得没了半点脾气,收回阻拦的手,皱眉:“你又上哪去?”
君未期垂了下眼帘:“我知道,疫病的源头在何处了。”
凤夕归问道:“想必君姑娘确认了是在西郊?”
“另外,”君未期点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症状,又看了一眼凤夕归手上的病症:“现下可以确定了,有内功之人,发病速度比常人慢些,而功力愈深,病症发作的速度便愈慢。”
没有人知道君未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南医之名天下传唱,她无功无过地担了母亲的称号,此刻决不能堕了她的声名,她深吸了口气,定下结论:“现下我怀疑背后的人,是以南疆邪物来练邪功,只是不慎……或有意将之泄露,若是有意,那定然别有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叶暇:对不起就是把你们都比下去了,微笑.j
☆、戳破
宁王下令泸州府尽力寻找骆天问的下落,之后仍是挂心淮安县的情况,领着叶暇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晋州。
淮安县的城门依然紧闭,叶暇和宁王站在一处,等待着侍从传信安排开门,容情稍稍落后于斜后方,含着一抹可怜又无辜的微笑。
叶暇按着剑柄,闭目沉思,宁王凝视着她清丽的眉目,忽然道:“叶姑娘以为,她什么时候会忍不住?”
深邃渺远的一双明眸倏然睁开,叶暇回望宁王,眉梢一动:“现在。”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无影出锋!
气氛倏凝,无形无影的剑气横据八方,叶暇手腕一翻,锐利无匹的剑意蓄满双眼,她踏前一步,头也未回,反手扫落了一片针雨!
根根牛毛般粗细的银芒落在地面,也惊醒了被这突如其来一幕怔愣的侍卫。
毕竟是皇室特意培养的高手,他们的武功虽然远比不上叶暇,但也差不到哪里,手中武器齐齐出鞘,宁王立时便被护在了安全范围内。
一击不成,容情再不恋战,身形一撤就要抽身,她眸光流转间尽是妩媚,像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沙绵诱惑的女声含笑传来——
“奴家累了,不陪二位玩了,告辞!”
叶暇岂容她这样随便就走,不见她如何动作,只不过几个腾步间,身形转移,便拦住了纵步远去的红衣女子,手中长剑无情一阻,叶暇清润的笑音听得容情暗自咬牙。
“容姑娘,暂且留步。”
眼见无法突破她的剑气,容情收回了指尖的银针,她懒洋洋的手拨弄了一下耳畔卷曲的发丝,一双桃花眼中潋滟生光,看起来十分可怜,加之分为委屈的表情,勾得人心软:“叶无暇果然不负盛名,只是……”
“这么多人为难奴家一个可怜女子,难道你们不亏心吗?”她的视线在身后包围的侍卫身上转了一周,落回叶暇脸上:“以多欺少,奴家的命好苦啊!”
叶暇收回手中长剑,与宁王对视一眼,宁王随即示意侍卫撤走,廖安在一边忧心忡忡道:“王爷……”
“无妨,本王相信叶姑娘。”
容情哼笑了一声,便听叶暇含笑致意:“多谢王爷。”
说罢她回视容情,笑容带上了几分微妙的味道:“容姑娘,这下只有我拦着你,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容情感受着不弱反强的剑意,方才有侍卫拦在身后时她尚能找出一二点破绽,然而他们撤走了,她却惊觉方才的一二点破绽也彻底消失,无论从何处,都无法从叶暇铺天盖地,无所不在的剑气中逃脱!
明媚妖娆的笑容从脸上彻底消失,容情掌中渐渐渗出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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