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着束缚,垂落至腰际,在微风中散开一片,看起来颇为动人。
叶暇苦笑一声,喃喃道:“踏雪剑,闻人凊。”
阎王楼四大高手,除了血姬竟都被派出来了,可见幕后之人取她性命之心,何等坚决。
闻人凊妩媚一笑,挑剔的眼光往古远泽身上溜了一圈,非男非女的阴柔声线再次响起:“没想到,叶无暇的品味,竟然是这样的。”
叶暇眼神一冷,古远泽却全没在意,他紧紧握住叶暇的手掌,摇头道:“别冲动。”
“总比不男不女来的好。”叶暇反握住少年的手掌,颤着指尖在他掌心里快速落下几个字,又把他推到身后,站直了身躯,淡淡讽刺了一句。
来者不怒反笑,且笑得愈发轻柔:“叶无暇,你想存心惹怒凊吗?”
他一边说,一边移开了七彩的羽毛扇,自扇柄缓缓地抽出了一把细而短的剑,那剑的光极端森冷,映出男人下颔上小片未刮干净的青色胡茬。
细剑拔出的那一霎,叶暇笑了笑。
交睫之际树影摇动,风声倏起,叶暇迅如残影,一击如电,四面八方无形无影的剑气自长空中飞射而来,直冲闻人凊周身大穴刺来,他不敢硬接,扇光飞舞,漾出一片虹彩,险而又险之际,他只好连连后退几步,拉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
闻人凊那双含情的眼睛里,闪现出惊疑之色。
怎么可能?叶无暇分明已经武功尽失,何况无影剑也不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再度发出无影剑气!好一个无影剑,难道她这些虚弱都是装出来的不曾?
他定睛看去,只见叶暇身形仍是笔直,一双眼中冷冽之意睥睨而来,好似昭证着……这个昔日的剑界绝才,从不曾离去!
叶无暇对江湖上的所有剑客来说都是一个噩梦,有她专美于前,谁还能看得到别人的剑?风花雪月四人皆是用剑之人,除了血姬,其他三人对叶无暇的存在,几乎可以说是既恨又惧。
如今能等到这个机会,将昔日那高高在上,无人可敌的剑界第一斩落脚下,怎能不令人激动?他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所以,不管她是武功尽失是真还是假,他都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个能把她踩在脚下的机会。
闻人凊眯起眼睛,阴沉道:“你以为,这就能骗过我了?”
叶暇负手道:“不然你试试?”
就在闻人凊迟疑间,云生风行步再起,叶暇身形倏然变换,扑朔迷离之间,两指成剑,极招相抗,闻人凊在这无形的剑意下竟不敢以剑相挡,执扇之手扫过,七色羽毛在两指下纷飞成花,舞动不绝。
花里飞来一只细不可见的金针,细而长的金针扎进肉里,男人一怔,惊觉浑身力气被瞬间抽离,他不可置信道:“你……”
他倒了下去。
叶暇抚了抚袖子,将湿透的黑发别到耳后,淡淡道:“不过如此。”
她看起来很狼狈也很柔弱,却仍有一种刚强的气势在其间,古远泽上前来揽住她的腰,叶暇僵了僵,却未有提出异议。
“走吧。”
两人走出数里,叶暇便再也支撑不住,闭着眼睛倒在古远泽怀中,他俯身将她背在背上,开始急速狂奔——
这一刻,他分外痛恨自己的无力。
叶暇耗尽了力气,她本来就伤重未愈,擅自动用纷乱的真气更无异于寻死。
闻人凊此人生性多疑,又最喜欢做万全准备,他不像其他三人那样独来独往,出任务总是带着十几个部下,这回亦是如此,林中埋伏着十来个杀手。
只是这回不同于以往,闻人凊一心想要独自解决这个横亘在所有剑者身前的阻碍,所以隐匿着的十来个杀手不曾动手,只看他独自对上叶暇。
叶暇心知如果暴露自己的弱小只能死得更快,只好佯装自己还有武功在身,使得闻人凊不敢轻举妄动,给了她近身的机会,她才能把古远泽交给她的那只金针刺入闻人凊体内。
隐匿着的众人也会因为闻人凊的倒下,以为她仍未失武功,不敢出面。
然而这一切都是暂时的,金针上不过是极强的迷.药,闻人凊一醒过来,必然是绝杀。
所以,只能尽快在他们没有发现之前,逃!
风雨渐缓,古远泽只觉腿脚在急速奔走间僵的麻木,再无一点感觉,身上的衣衫湿了又干,他却不敢有分毫停滞,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打在叶暇环住他颈项的手臂上。
迷茫间,叶暇睁开眼睛。
少年人的肩膀相较于她已经足够宽厚,奔跑传来的热量竟让她感觉到温暖。她此时明明已经痛得毫无知觉,然而他汗湿的黑发落在她的手上时,还是令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麻痒。
古远泽的脚步已经开始踉跄,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叶暇几乎能听得到身后传来急速追赶的步伐声。
“远泽。”
她此刻声音微弱得难以听闻,古远泽却准确得捕捉到了这一声,他心中一慌,险些踏错摔倒。
“怎么了?很痛?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远泽,他们追来了,你把我放下来吧。”她道:“抱歉,拖累你了。”
古远泽努力加快了脚步,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颤抖:“你别说话了,我不会放下你的!”
“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他们不会动你。”叶暇喘着气道:“放我下来!”
“不!”古远泽感觉身上的女子身体已经冷得像块冰了,他紧了紧双手,背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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