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昨天还在冷战,君未期也不想这么快就便宜了叶暇,省得她下次还肆意妄为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想到此处,女子抿起嘴角,冷冷道:“我要回天机府一趟。”
叶暇眼睛一亮。
“但是半个月后的阜都盛会我会及时赶回来,”她看见叶暇这幅神情就来气:“你这半个月最好乖乖的哪儿也别去,不然——”
叶暇表情又暗了下去,闷闷地“哦”了一声。
阜都每隔几年便要举行一次盛会,据传昔日南帝死降,只求成太/祖麾下不伤阜都百姓一分一毫,百姓为了纪念南帝长孙非卿的仁德,特意选定他的诞辰举行盛会,为他祷祝。
好在成太/祖心怀宽广,加上敬慕对手的高义,也未有不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节日倒也渐渐变了调,彻底成为一个全民同欢的盛日。
常府选在这么热闹的日子来举行拍卖,自然是有理可寻的。
君未期拎起药箱,回眸看了一眼古远泽,嘱咐道:“我先前所说的,还请小王爷不要忘了。”
“请君大夫放心。”
年轻人一脸慎重,教叶暇看得百思不得其解,待君未期一走,她便忍不住出声笑问道:“未期和你说什么了?”
“……”古远泽沉默一会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叶暇被他的眼神看得愈发古怪,正待开口,身后传来一道空灵柔和的笑语:“这还用问吗?”
青衣飘卷,晨光里缓步走来纤秀脱俗的佳人,易从舟踏进来弯腰放下托盘,柔声道:“未期必然是交代远泽看好你的行踪,别让你再胡闹。”
叶暇笑道:“我哪有胡闹过?这回出去还不是为了远泽吗?”
她这样一说,古远泽眼睛顿时黯然了下来,他已从易从舟口中得知叶暇回沧州途中遇上阎王楼杀手的事情,更何况张涛也曾遭遇过西风剑韩威的逼杀。
她自身的处境,若无人保护,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
因为他这个本不相干的人,置自身于险境……
易从舟淡然道:“你这样说,远泽又该自责了。”
小王爷低声道:“本就是我任性,连累了暇姐。”
年轻人眉目明秀,眼里本有一种天生明朗若朝阳的少年气,然而此刻却蒙上一层阴翳,看得易从舟忍不住皱了皱眉。
“谁知道是你连累她,还是她连累你?”易从舟语气有些不明,她转眼看向缄口的叶暇,叹道:“暇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数。”
叶暇眼里闪过复杂的光,点了点头。
按理说,就算李罕不知道叶暇的身份,可周孟甫毕竟知道,他在朝为官,和秦之澄、易从舟都打过交道,他甚至还知道叶暇与秦之澄、易从舟之间的关系。
那封把叶暇请到晋安的信又为什么不肯说清楚状况?若是肯说清楚,叶暇正可通知秦、易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涉及古远泽,她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并不需要叶暇亲自前来。
除非,就是有人藉他们的手,要引出正处于弱势状态下的叶暇,并且最好不要惊动叶暇的任何一个朋友。
并且,在叶暇有可能经过的途中,安排了不同的杀手。
目的是什么?——呼之欲出。
他们要的,就是叶暇的命,并且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叶暇的性命!
那么幕后人和周孟甫、李罕二人有没有关联?如果有关联,当时古远泽的消失,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下的手!
这其中,那古远泽的表兄、安怡长公主之子、大理寺卿赵明宇赵大人——又扮演着何种角色?
然而想到李罕对她的恩情,叶暇又不愿深想。
易从舟的辞别,打断了她的神思。
“我在沧州已耽搁了许久,应回瑜州去了。有阿楚保护你,我也能放心。”青衣佳人笑了笑,又叮嘱道:“你不要随便欺负远泽。”
易从舟如今在朝堂上极受当今重用,相应的,空暇日子也愈发少了。这回还是听说了叶暇的事情特意告假来寻她的,这几日算是忙里偷闲了。
叶暇听得此言,默然片刻:“欺负……”她眼波微动,笑意盈盈地朝古远泽看去:“远泽,我有欺负你吗?”
“没、没有。”
这两个字给少年来带来浓浓的羞耻感,古远泽连连摇头,郑重道:“余薇姐你说笑了,没有这回事。”
叶暇笑道:“从舟,远泽是阿澄的表弟,也被你视如亲弟,即使如此,我也会一样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你还担心我欺负他吗?”
小王爷低下头,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自小看大的孩子,易从舟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她瞧了瞧年轻人的表情,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饶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想骂叶暇一声“作孽”。
但此事,又真心怪不得叶暇。
世间的缘法如此奇妙,爱恨生死从不由人。
以易从舟的聪颖,岂会看不出古远泽对待叶暇的态度,那可不是把她当做姐姐看待。
可惜叶暇的想法,恐怕当真如她所说,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只是她没有亲生的兄弟姊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相对,所以相处时难免像她对女孩子那样毫无顾忌,或许会引得远泽想岔。
但……古远泽这份感情来的未免太过突然,也许只是年少懵懂,知好色则慕少艾,若是再过几年,便不会执着于此了吧?
她怎么操起这个心来了?她连自己的感情都没厘清,这会儿倒关心起叶暇来了,叶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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