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叶暇发上的琼山玉钗环受不住纵横的气浪,在半空中锵然震断,碎成齑粉,被狂风吹散!
刹那间,压力陡增!湖水禁不住压力冲天而起,“砰砰砰”巨大的水花彪射近三丈高,在拔地而起的水柱构成的水幕之后,压力顿消!
哗啦啦!失去支撑的水柱随之下落,打在水面上,激起凶猛的水波,水花四射,岸边四周,仅剩一片湿漉漉的水迹。
戚寒风面含怒色,转身一看,叶暇果然已不在原地。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脚踏下!雄厚的真气以戚寒风为原点,在他方圆十丈内辐射绵延。气浪所过处,花木摧折,山崩石裂,轰隆隆乍然崩塌,湖中仅余一片残荷。
园外布下天罗地网,园内却只得戚寒风一人。叶暇却深觉这一个人比外面的天罗地网还要恐怖!那绵延霸烈的真气余势不减,炎烈的真气插天拔地、肆虐园中。
叶暇极力稳住体内阴阳二气的平衡,却仍是抵不住这霸道雄浑的一击,二气骤乱,阴消阳生!
藏身的花木山石皆被斩去,她亦被体内乱走的真气激得浑身战栗,“砰!”一声自半空被打落地面,叶暇身形摇颤,单膝跪倒,“哇”地吐出一口血沫。
戚寒风踏水一纵,已近叶暇身前。叶暇矫首望去,胸膛起伏,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你好大的胆子!”
男人目光寒冽如刀,居高临下地看过来,似要将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凌迟成千万片。
“胆敢愚弄我,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叶暇喘着气,苦中作乐的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愚弄他。解决事情的方法千千万万,她何必与自己的命过不去?
她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单枪匹马地就敢来此地招惹麻烦,若非暗中之人步步相逼,她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戚寒风向来视女子如草芥,从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平生第一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优待。
然而,她却辜负了他的宽宥!
冷眸微眯,戚寒风沉声道:“你若肯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我可酌情饶你一命。”
叶暇稍稍平复了紊乱的内息,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咳嗽着喃喃道:“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把我拉进这一滩浑水里……”
她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久等不闻她的回应,戚寒风耐性已失,怒上眉梢,正要唤人把她关押起来,天外忽然飞来一道剑光。
熟悉的剑气破空而来,云影出没,叶暇心有所感,抬首回望。
交睫间,她凌云纵起,深蓝的大袖在风中一卷,袖中修指翻转,顷刻间已然握住剑柄,熟悉的触感紧贴着手心,久违的安全感漫上心头。
无影剑。
她猜的果然不错,昨夜和她交手、予她账册的那个人果然就是魔蛇。不止如此,方才射向碧桃的那一镖也是他的手笔。若非如此,她大可蒙混过关,而不至于走到穷途。
将她引到赤水坞,又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对上戚寒风,魔蛇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今,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都成功了。到了这个地步,她与戚寒风之间,只能是不死、不休!
只是很可惜,以她目前的修为,是伤不了戚寒风的,有无影剑在手,无非保证了她不会死在戚寒风手下——想必这也是魔蛇的目的,要借她的手把账册带出去,就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不过望剑、接剑、提剑三刻,叶暇已然想明白幕后之人的态度。她借接剑时撤离戚寒风身侧,二人骈立对峙之中,戚寒风冷冷道:“原来坞中还有你的帮手,”他冷眸一转,声音愈寒:“玉少陵?”
难怪此人大清早就匆匆向他告别离开,若不是做贼心虚,何至于此?
叶暇嘴角弯了弯,无奈道:“你觉得是谁就是谁罢。”
以她目前的立场来看,她就算说不是玉少陵,戚寒风也不会信,反而以为是她在狡辩。
也算是连累他了,但是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却是一流的,应也不用太担心。叶暇在心中叹息一声,垂眸,熟悉的皎白剑身映入眼帘。她不再多言,素腕翻折,抽剑,一指。
“戚坞主,小心了!”
日光渐盛,叶暇脚尖一旋,脚下步伐轻踩,真气提纵,身形疾如闪电,残影四散。
五行之中,木主生;五色之中,青主生;四方之中,东主生!
飘逸飞扬的裙裾下,叶暇脚尖疾点。二十八星宿、正东方青龙、木盛之处……剑身在日光下,无形,无影。
刹那间云潮翻动,变幻无穷,无影之剑携艳绝日光,一剑,横扫!
戚寒风眉间一拧,掌风拍出,化去无形剑气,雄厚真力直逼少女身前,无影剑在手中发出低低的嗡鸣,风声渐弱,一掌余势令她肺腑再次含伤。叶暇一击不成,毫不恋战,折身一跃。
池塘边,蓝衣的女子跃如水中。池水深深,再难寻觅踪迹,戚寒风快步上前,一掌下,激起无数水花!
“放箭!”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天外来箭雨,雨落湖水中。不一会儿,湖中便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被搅浑的水面不住荡漾,看不清是否有血迹。
戚寒风负手立在岸边,神情莫测。
“坞主!”
中年男人急走至他身侧,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戚寒风脸色渐沉,眉眼印上森寒的冷意,他扬手一拍,岸边的一块巨石瞬时崩裂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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