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听得此言,忽然笑了。
这一笑差点把玉少陵手中的扇子笑掉。
这这这……这冰山也会融化的么?
他认识君未期那么多年,她笑的次数连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并且依照她的脾气,那些笑容大多是冷笑、嗤笑、讽笑——这种真心的笑容,竟还是第一次见!
黑白的水墨画一旦笑起来,便好似用五彩的颜料为她添上色,瞬时从清绝高不可攀变成了美艳不可方物。
君未期不止嘴在笑,连眼睛也在笑,她打量着古远泽,眉眼含着浓重的趣味,到了最后甚至不可抑制地盖住脸哈哈大笑起来。
玉少陵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小王爷被她笑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试探着问道:“君大夫?”
君未期蓦然收了笑意,淡声道:“你很担心叶无暇?”
古远泽瞬间脸红了,他不止脸红,连耳朵都忍不住动了动,在女子的凝视下“嗯”了一声:“我十分仰慕叶大侠。”
“你见过她?”君未期微微扬起眉梢:“喜欢她?”
小王爷红着脸辩解道:“在下是仰慕……仰慕叶大侠的为人!是对前辈的那种仰慕!”他回忆起那段短短相处的时光,踌躇道:“只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见过叶大侠。”
过来人玉少陵见他这幅表情,惊得捂住嘴咳嗽起来——说是仰慕,那你何必摆出一副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表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她呢!
只是叶无暇那样的女人,竟然也有男人敢喜欢她?
少年身姿修长,容貌俊美,只不过年纪尚轻,举止还带着几分稚气,但待他再长几岁,不知有多少姑娘会为他倾倒。
玉少陵想到此处,不由升起几分惋惜——这么一个好苗子,年纪轻轻还未曾尝过情爱滋味,就一头栽倒在了叶无暇的泥潭里,叫他如何不可惜?
君未期可没管玉少陵想什么,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转而道:“既然你这么仰慕她,那我便给你一个见她的机会。”
“咦?”小王爷顿时心如擂鼓,紧张道:“可是,可是我……”
“不愿意?”
“不,不是!”能见叶无暇一面,是他期待了许多年的事情,而之前张涛讲述过后,他更想见见这个人了。
君未期点点头:“只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古远泽心中蓦然升起几分不安,可眼前人分明是叶无暇的朋友,她再如何,也绝不会害叶无暇罢。
“等她回来,不管她去哪里,你都给我跟着她——”君未期眯起眼,冷笑道:“她再跑,你就给我打断她的腿!”
*
春雨过后,新绿遍地,彩蝶飞舞,雨后泥土湿润,马蹄行处,溅起褐色的泥点。
光景正好,朋友相伴在侧,哪怕还有一桩任务压在心头,叶暇也觉得十分轻松。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被未期打死,”她叹了口气,对着身边慢悠悠骑着马的易从舟道:“希望她能冷静点,我现在可接不住她的金针了。”
易从舟笑道:“这回等着你的未必是金针。”
叶暇摸着鼻子奇道:“那是什么?”
同情的眼神从她身上一掠而过,青衣女子微笑着道:“可能是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没写到两个人见面,沉溺于女孩子之间的故事难以自拔,我要死了,我写的真的是言情吗?
我下一本还是写百合吧……绝望。
为啥后台送红包的按钮消失了啊?!气死我了!
☆、见面
君未期为古远泽安排的客房就在一池清泉之侧。
小王爷起来的很早,彼时鸡鸣五更,躺在塌上辗转反侧的少年人便披衣而起,对着窗外的流泻的泉水和美丽的景色发呆。
“夜听泉声入眠,晨伴泉声而醒,你睡得想必很不错。”
房门“嘎吱”一响,蓝色的袍角穿槛而过。一夜好眠,神清气爽的玉面郎君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他不知何时换了把扇子,比不上先前那把精巧珍贵,却亦是不凡。扇面是罗绸锦,扇骨是蓝田玉,扇坠是觉明珠,一见便知其贵重之处。
也不知他准备了多少把扇子,坏了一把再换一把。
古远泽转过脸来,幽幽道:“玉大哥,我压根就没睡着。”
“哦?”玉少陵看他脸色,年轻人眉目秀致,肤色明净,但眼下的青黑十分严重,男人哈哈一笑,戏谑道:“要见叶无暇,你就那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小王爷唉声叹气道:“我之前可是在她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
“那你待会儿可要镇静些。”
“怎么说?”古远泽看着一脸神秘的玉少陵,诧异道:“出什么事了?”
“叶无暇回来了。”
*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觉得容情那里舒服过头,舍不得回来了!”
君未期和容情可谓是两不顺眼,或许因为都是用针的,以至于每每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的剑拔弩张气氛。
“我……”叶暇最怕君未期提到容情,因为一提到容情她就没法回嘴,若想再替容情说一句话,就得被骂得更惨。
“你什么你?说不出别的话了?话说不好,逞英雄倒是挺厉害的嘛!你叶无暇名震江湖,谁都比不上,谁也没有你厉害,什么事缺了你都是不成的!”
“都是朋友……”叶暇的声音在君未期冷冷的瞪视下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半个字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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