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道:“叶姐姐人很好,你别随便怀疑她,”她将这些天的事一一道来,表情十分难过:“我们……我们对不起她。”
江黯生长叹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再度握住少女的手,承诺道:“静儿,上回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尽快说服母亲,来温府提亲。”
温静姝垂眸,任他再度握住了自己的手。
“待我们成亲,再请叶姑娘来喝一杯喜酒……好好谢过她。”
温静姝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一会儿又黯然道:“她未必会来呢。”
“她一定会来的。”
枯树下年轻的少年男女执手而行,脸上俱是笑容,这一幕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无一人发现,一抹近乎雪一般的身影,在他们身后一闪而过。
*
等到叶暇再次踏上大成的土地上时,已是来年春天了。
她身上旧孝未除,又添新孝。
她消瘦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全部消失了,亲人接二连三地离世,她已经没有力气笑得出来了。
大长公主一生征战,身上落下旧疾无数。不过因为武功高强,方才撑到这个年岁,但岁月从来不饶人,这个绝世名将,倾国美人,也有迟暮的一天,也有离开人世的一天。
她的唯一遗愿,就是不入皇陵。只要将骨灰撒入海中,她的后事便已结束。但皇室中人怎么能允许这位对大成劳苦功高的公主如此将后事办掉?因此众人还陪着敏仪郡主还前往了一趟瑜州府,和皇室扯皮。
等到叶暇有空践诺,回去探望温静姝时,便到了三月时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暇:说的好像你儿子喜欢我就能看上他似的。
☆、送别
叶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府邸是温府。
她走时,温府处处挂上了红灯笼,请了门神神荼郁垒,门外“梅花报春信,瑞雪兆丰年”的对联,还是她和静姝一同站在门口,指挥着老管家张涛贴上的。
而现在却连字迹都看不清了。
正门不曾上锁,府中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她一路行至花厅,第一次到温府来时看到的珍稀摆件碎了一地,竟然没有人收拾。
“怎么回事?”叶暇左右张望了一下,久久听不见人声,便径直转身就出门向温静姝的闺房奔去。
叶暇跑得太快,脑袋太空,因此在拐角处和一个身影相撞时,还没反应过来,剑已然出鞘——
无影剑在手中,剑尖直指对面的人,叶暇即要发动,然在看清来人的下一面,便愣住了。
“孙婶?”
昔日娴静温婉的妇人消瘦的比叶暇还要厉害,两鬓的头发竟全白了。她也看清了对面的人,手中的药盅重重摔在摔在地下,破碎处流淌出褐色的药汁。
“叶姑娘!”妇人捋了捋斑白的发丝,眼眶通红:“你……你怎么来了?”
“出什么事了?”叶暇的视线落到地面,盯着那盅一看就没动过的药汤,颤声道:“静姝她出什么事了?”
衰老的妇人用袖子擦去流淌在脸上的泪珠,轻声道:“你……你来了也好,见一见……小姐最后一面。”她说着声音就变成了哽咽,说完“面”字,已然是满脸泪痕,再多说不出一句话。连地上的药也不管了,便折身回转,匆匆地在前面领路。
叶暇的轻功,别说同辈的少年英杰,就是江湖上已经成名的高手,也难以企及的。
可是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的脚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她认识的这个朋友,去年方才及笄,不像大长公主,一生潇洒肆意寿终正寝,不似母亲心愿俱了,死亡反而是幸福。
这个姑娘,活在方寸庭院里,身体不好,去不了任何想去的地方,交不了任何想交的朋友,也还没有嫁给心爱的情郎。
她青春正好,芳华正盛,心地善良,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
叶暇走的时候温静姝的身体已然好转了许多,为什么她突然会病到这个地步?
冷寂的闺房里,已经找不到叶暇曾感受到的温暖。彼时是冬日,房间里对叶瑕来说却太热,到了温暖的春日,竟然是冷的。
萍姑站在塌边,脸庞已被泪水洗得麻木,见到叶暇时也做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只是死气沉沉地让开,让叶暇看清了塌上躺着的少女。
温静姝身材本就纤弱,此刻更是骨瘦如柴,憔悴的让叶暇心疼,她气若游丝得躺着,竟然感受不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叶暇的手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看到狰狞的伤痕的那一刻时,已知谁是始作俑者。
能和温静姝有过节的,又有本事伤害她的……再联系她伤口的痕迹,除了仰慕江黯生的邵婷外,还能有谁?
她毁了邵婷一根鞭子,但昆仑剑派的掌门千金,哪里缺的了鞭子使?她就是断了她十根百根,她还是有鞭子用,还是能用鞭子害人!
叶暇不忍吵醒静静躺着的少女,便直咬牙起身,冷不防却被抓住了袖子。
牵住袖子的力道很轻,很小心,叶暇知道,普天之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用这样的力道牵住她的袖子了。
温静姝醒过来了,她看到叶暇,一双杏眼里绽放起愉悦的光,就连精神也似乎好了几分,然而声音却是沙哑的,叶暇连忙折回身,认真的听她说话。
“叶姐姐,你来看我啦!”少女露出一个笑容,连笑意都是明媚的,仿若她从不曾离开,仿若一切如昨。
叶暇只觉得心中燃着的怒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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