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轩理了理被吹乱的衣摆,淡淡说道。
“这世间,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
凉凉夜色,泠泠晚风,吹得灯笼里的火苗轻跳,半明半灭。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分段
☆、抓贼
风吹过街道,拂过衣袂,撩起发梢,街旁小店铺的木头门也跟着吱呀作响。
洛遥此时心里却异常平静。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切身体验过刀斧加身的感觉。她自嘲了起来,没想到,这短短几天,自己竟被人用剑胁迫两次,还真是个易被抓的体质。
“时辰差不多了。”苏承轩将灯笼提起,轻轻一吹,四下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春水般温婉的笑容也随之淹没于夜色之中。
洛遥与他,不过咫尺距离,却如天涯之隔,辨不清他的神情,更看不穿他的心思。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了。
洛遥干脆闭上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开始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颈上的利剑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放松了对她的施压,刷的一声,有宝剑入鞘的声音传来。
洛遥觉得奇怪,刚想睁眼看个究竟,面前飘来一声:“冒犯了。”一双坚实有力的手环住了她的背后与膝间,她突觉脚下一空,险些失声叫了出来,下意识用手揽住了身旁之人的脖子。抬头看去,视线正撞上苏承轩深邃的眸子。
自打出生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并不怎么熟识的男子这么亲密得抱着。缩下头,虽有凉风拂面,脸上的灼热却不减半分。
“乖乖的,别出声。”温热的吐气与鼻息轻吹她的脸颊,有些痒,包子脸变得更加滚热了些。
未等她收拾完心情,只觉身子有下坠之感,原是苏承轩抱着她三两步蹿上了屋顶。洛遥显是吓着了,手指紧捏着苏承轩的衣领,原本平整光滑的布料竟无端被她揉出许多道褶,但她却浑不知,包子脸刷白无色。
“放轻松,别紧张。”话音未落,苏承轩跑了几步,后脚一蹬又越上了另一间房梁。脚尖刚轻触及瓦片,还未及发出声响就已奔向了另一处。
洛遥紧闭双眼,手指牢牢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听着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心脏仿佛马上就要冲出胸膛。这是她第一次在屋顶上窜行,而且还是被这样强迫着,不知会被带到何处,心终是不定。
“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风停止了咆哮,她有些后怕,缓缓张开了眼。现在似乎站在一个极高的阁楼顶上,四面开阔无遮挡。下面坐落着一间方正的府邸,看宅子的规模和建筑,其主人的身份地位定是不凡。
只是这夜深时分,宅子里却仍是灯火辉煌,不似夜间,府兵众多,把守着各个通道大门。
“这里是?”洛遥心中犯疑。
“国舅府。”开口的是苏承轩身旁的一位白衣男子,半散的头发舞于空中,飘逸却不凌乱。嘴角轻挑向上,眉眼间写着不羁与狂妄。
洛遥认出了他的声音,他就是先前用剑胁迫自己的人。因紧张,暂被抛于脑后的气愤与恐惧如雨后春笋般一瞬间都冒了出来,一股脑全都冲上天灵盖,推搡挣扎着要下地。
可抱着她的手却加大了气力,“别动,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摔出个好歹来,我可不负责。”
洛遥闻声便安静了下来,往下看了眼,有些头晕,不敢再乱来了,恨恨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作甚?”
白衣人听了放声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真是有趣。刚才的聪明劲都哪去了,难不成都被风给吹跑了。”边说还边冲自己手心吹了口气。
洛遥气得牙痒痒,心中愤愤不便发作,没好气地道:“你是盗圣,靳琉。”
“正是在下。”白衣人迷眼笑看她。
“那你们带我来这是要干嘛,想偷完东西然后跑掉栽赃嫁祸于我不成。”
白衣人又是一通爆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洛遥气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割掉他的舌头。
“抓贼,”苏承轩脸上也露出了无奈之色,“你不是怀疑我吗?那就只能带你过来,亲眼看看这贼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洛遥半信半疑,可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也只能乖乖听话。
高处不胜寒,洛遥被风吹得不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苏承轩见了,调整了一下身子,挡在了风口。
“嘿,嘿,来了来了。”靳琉有些兴奋。
洛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戒备森严密不透风的侯府里,开了一扇小门,一辆小木平板车亮了头,车上装有两个大木桶,磕磕绊绊推出了门,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跟上。”又是一场房上飞奔,这回洛遥心中虽还是紧张,但她至少敢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了。
因跑路带起的风拂过她的脸颊,似乎还带着一丝酸臭味,仔细一闻,感觉像是泔水的气味。小推车上放着的,原是泔水桶。
他们为什么要追着一辆泔水车跑?这么晚了,那位少年推着两桶泔水是要去哪呢?
洛遥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有些想不过来,可他们却停下来脚步,站在了一堵废墙根下。她抬头一看,“城隍庙”三个斗大的字赫然映入眼帘。看来这里应是城东荒废已久的破庙。围墙颓败,残缺不堪,还不及一人高。站在外面能清楚的看见庙宇里的情况,而里面却无法看到外面。
借着这面墙以及夜色的遮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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