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老妈他们之前到家,刚进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黄蓓赶紧捏着鼻子把窗户打开。低头一看,窗台上的花全都躺在花盆里沐浴着阳光。
黄蓓赶紧弄了点水浇上,期望它们能自己缓过来,又把桌子上没吃完的不明物体和垃圾桶里的快餐盒一起扔到楼下的垃圾堆,这才算喘上口气。
转了一圈,黄蓓把留的字条撕了,把浮面上的灰也擦了,看了看,又把花都搬到门后,塞不下的放床底。嗯,这下差不多了。
收拾了一通,黄蓓下了点面条吃,没出去买快餐,省的下楼扔垃圾。
碗还没刷完,门就响了,黄蓓一蹦三尺高的窜到门口。
老妈一开门就皱着眉道:“别一副哈巴狗样站门口。”
黄蓓呕血三升,“是亲妈么?”
“别废话,赶紧接过去。”,老妈把手里的大包小裹扔给黄蓓,老爸也随后进来。
老妈看见水池里的碗问道:“这两天吃什么了?”
黄蓓不想说她天天吃盒饭,也不想撒谎,“饿不死啊,这么不放心,还忍心把我自己扔家里。”
老爸把买的东西都拿出来堆到床上,黄蓓兴高采烈的去翻。
拿起来一个刮痧板,再拿一个擀面杖,又拿一个按摩捶。天啊,这是去哪儿玩了,哪的特产是这些东西。
黄蓓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下一个了。
“怎么不看了?”,老妈问道。
黄蓓拿了一对保健球上下抛着,“这有啥可看的?”
“哎,你小心点,别摔了。这是买给你大舅的。”,老妈一把抢下来放好,“诺,这些都是给你的。”
黄蓓猝不及防被扔了一脸,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翻着。
一个,可以当旅行包的那么大,上书一个字呢,黄蓓来回翻了几遍,没有。黄蓓不知该作何评价,只能先放到一边。
然后是一件衣服,黑色的,看着还不错。打开一看,额,这个是不是耻度有点大,后背就几根绳?
再就是些零零碎碎的首饰,一堆五毛钱打的“金”项链,几个“玉石”串的手链。
该说什么好呢,她不该嘲笑擀面杖,至少还能包个饺子。
“那个包是我给你买的,纯牛皮的,结实,还大,可以装不少书。”,老妈一边收拾,一边解说,“衣服你爸买的,他看卖衣服那人穿着挺好看,就给你也买了件。”
黄蓓不知道原来老爸的尺度这么大,竟然甩她好几个维度。
“哎,对了,刚我就觉得不对劲。”,老妈眼睛扫了一圈,“花都哪去了?让你浇水你浇了么?”
“额……”
黄蓓卒,时年一十又九。
老妈老爸歇了几天,赶着老爸年假的最后一天,请了亲戚朋友来家吃饭,也算是个简单的答谢宴了。
黄蓓觉得高考这事跟他们半毛关系都没有,明明出力最多的是她自己,为什么不感谢她?
大舅家的大表姐已工作多年,这次没有回来,黄蓓和她算不上亲,自认为没有她家狗地位高。
剩下的弟弟妹妹一向成绩中上等,上辈子都是黄蓓这的别人家的孩子,黄蓓烦他们烦的要死,这辈子也好不到哪去。
所谓的家宴,就是听亲戚们夸她有出息,叫妹妹向她学习,让她传授先进经验,还有让她给弟弟补课的。
黄蓓怕她的先进经验吓到他们,只能扯着嘴角假笑。
其实黄蓓的高考成绩真的挺一般的,普高的第一,放到重高去也就是个中上等生,也就军校这个名头好听些而已。
老家这边人就喜欢军校,不用花钱,还包分配。他们希望女孩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再找个有稳定工作的老公,生个孩子,以后也有稳定工作,一辈子就妥了。
生活没有好坏之分,但是激情还是该有的,安逸应该是在经历过风雨后,成熟稳重的心理状态,不该是好逸恶劳的代名词。
如果黄蓓没有差那一分,如果她家再有钱一点,她一定选择去二中。
鸡头凤尾,很多人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却没想过鸡就是鸡,永远飞不上枝头变凤凰。
真正有上进心的人,宁做凤尾不zuò_jī头。
格局往往决定了一个人成就的高低。如果享受着鸡头飘飘然的感觉,闭上了眼睛,塞住了耳朵,看不到这世界到底有多大,听不到不同的声音有多少,就不知道自己还差的有多远。
黄蓓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毕竟她选择了去当鸡头,现在又来说这些,难免矫情。
还有遇到了何冰,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自己的路自己走吧,她也是这么多年过来了才悟到的。
黄蓓除了何冰没什么朋友,整个暑假基本就是看看书,跑跑步,被迫走亲戚。
快乐的日子是跑着过的,转眼就到头了。
出发那天,老爸老妈和何冰一起来送她,这回没看见高世杰,黄蓓甚是欣慰。
何冰拉着黄蓓,“等我买手机了就给你打电话。”
黄蓓点点头,又抱了抱何冰,还真是舍不得。
老爸再三的询问真不用他们去?
黄蓓十分确定不用,到了学校再分开她更舍不得,而且谁知道军校让不让家长进呢。她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不想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
看着站台一点点远去,送站的人被抛到身后,黄蓓努力的仰起头,让眼泪倒流回去。
这个时候老家到沪市还没有高铁,特快列车也要两天一夜。
黄蓓从来都是个上铺的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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