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郁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敢。”
“反正落到了你的手上,也无非是死路一条,陆先生,你说我有何不敢?”夏鱼儿冷冷的笑着,“与其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倒不如拉着她做我的垫背,那样黄泉路上我们也好彼此做个伴儿。”
陆知郁垂在两侧的手紧捏成拳,因为极力压抑怒气胸口一突一突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冷冷的说,“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不管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我?”夏鱼儿勾着唇角,笑的很是疯狂,“如果我说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她死,你还会答应我吗?”
“如果她死了,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陆知郁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这一句话。
他这一生里主导过很多次谈判,哪一次他不是凭着三言两语将对手打的一败涂地?可偏偏这一次,他在面对这个已经疯狂入魔的女人时,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底,往日里的那些谈判经验,似乎此刻一条也用不上,因为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她要林清溪死。
听到他如是威胁,夏鱼儿却不以为然,“有她陪葬,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对啊,死有什么好可怕的啊?反正如今的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能在临死之前毁了那个乔逸黎心心念念的女人,那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了一遭了。
乔逸黎知道几年前的事情是她设计陷害的林清溪后,就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宁愿娶那个人尽可夫的阮茵茵,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可是谁叫她犯贱呢,爱他爱的那么深?以至于在他的订婚晚宴上,不惜一切毁了阮茵茵的容貌?
他说为了躲避阮家对她的追杀,要带她去加拿大定居,这一生都不再回南城了。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有多高兴,她毁了乔阮两家的联姻,也算是间接的毁了他在乎的乔氏,还以为他会因为痛失乔氏而怪罪于她,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责怪半分,而是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在无人认识的异国他乡里双宿双栖。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她亲手制造的劫难,却又换回了一场完美的结果,她开心的连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可过了没多久,这看似美好的一切却被一个电话搅的支离破碎。
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你放心,我会看紧她,不会再给她伤害清溪的机会……那件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清溪,她还好吗?”
似乎电话里的人因为他最后这一句话而有些不高兴,直接挂了电话。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他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时,全身冷的直发抖。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什么远走高飞双宿双栖,都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原来他爱林清溪已经深到了如此的地步,害怕她会伤害那个女人,竟然不惜以身作饵,把她骗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来。
从此以后将她禁锢在这个地方,让她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他最爱的林清溪?
呵!原来这才是爱情,这才是她一直奢求而他却吝啬于给她的爱情。
原来,他给她的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境而已。如果不是那个电话,她或许此生会一直沉沦在这个梦里,终生不醒……
一想到乔逸黎,夏鱼儿的胸口就如同被千万根尖而锋利的针穿透而过般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她盯着林清溪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时,忽然喃喃自语了起来,“只有她死了,乔逸黎就会爱上我了。对,只要她死了,他就会爱上我了……”
那一瞬间里,她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林清溪死了,乔逸黎就会爱上她了。恍惚间,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穿着白纱,挽着乔逸黎的手缓缓走过铺满红玫瑰的走廊,走到神父的面前宣誓此生只爱彼此……
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乔逸黎了。一想到此,她突然莫名的兴奋了起来,握着手枪的手微微哆嗦了一下,惊得陆知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手里的枪一不小心走了火,子弹就会射进林清溪的脑袋里。
“你以为杀了清溪,乔逸黎就会爱你吗?”陆知郁和她周旋着,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难道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在爱情中,活着的人永远都敌不过已死去的人’吗?”
果然,夏鱼儿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回过头来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爱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看透男人的心。”陆知郁露出几许可怜她的眼神来,“对于男人来讲,‘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清溪活着,那对于乔逸黎来说,她仅仅只是‘得不到的’,他或许会难过一段时间,可是不会难过一辈子,而你只要待在他身边陪着他,就会有机会让他爱上你。”
“如果清溪今天被你杀死了,那她就成了他心中的遗憾,这个遗憾将会伴随他一辈子,而他在往后的岁月里,每每只要他一想起她,他就会记起是你杀了她,而那时候的你,就是他这一辈子最恨的人。被自己心爱的人记恨的滋味儿,有多痛不欲生,如果你愿意尝试的话,你大可以不顾不管的开枪。”
“但是,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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