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狱寺驻足在琴房之外,没有踏进去,他的表情看起来明明就是心动了想要弹琴的样子,却还是犹豫不前。
不知道是什麽样的事情也在困扰著他,但大概是很重要的事。
纲吉自己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是非常特别的。
虽然身为彭哥列的继承者、九代首领的儿子,看来一切似乎都已经掌握在手上,未来的权势、人们的敬畏,但纲吉还是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什麽真正想要的东西,对未来非常的不安——但这份不安,一定不只是自己才有的。
史库瓦罗也是为了打倒剑帝、为了变强的事情而努力著,为了突破而不断往前,甚至牺牲的手臂。
里包恩也因为是73的守护者之一,做为阿尔克巴雷诺被诅咒的过著日子。
贝尔也是,虽然总是一副优閒的模样,却总是不谈自己祖国的事情和自己的家人。
狱寺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吧,那天狱寺那种为难的样子让他无法问出口来,还不是太熟的人,也没有什麽深入的来往,虽然彼此已经是朋友了,但或许还无法触及对方心里的秘密,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纲吉自己也有那种东西。
那种…就算是史库瓦罗、就算是父亲也不愿意说的事情。
里包恩看著下一任的首领继承者居然就睡在琴房的外面,听见了琴房中传来的声音可以理解纲吉是听到睡著了,但没想到会优閒成这样,太过没有戒心是纲吉的优点也是缺点,所以外表粗鲁但内心很仔细的史库瓦罗陪在他的身边可说是刚刚好的,但是,这样的情况到底可以持续多久呢?里包恩沉下脸。
看见纲吉的身体微歪,就好像要滑下来了,里包恩忍不住打了通电话。
『喂喂喂喂——找我什麽事情啊,阿尔克巴雷诺!!我现在正准备要休息啊!』
「你今天不是打算要来找蠢纲的吗?他可是在等你。」
『啊啊,因为昨天深夜有个任务进来几乎没有睡,我有传简讯告诉那个家伙要他今天自己过来——啊,可恶,那小子该不会没看手机吧!!』
「看来是如此了。」里包恩瞧了一下倒在门边的纲吉,轻笑,「听起来你就像是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啊。」
『任务刚刚才结束,这也是没办法的。』史库瓦罗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有些疲倦也是事实。
「没什麽,我只是看见他倒在琴房外面的走廊睡著了。」
『什麽啊,为什麽他会在那种地方睡著啊!』
「你不来带他离开吗?」
『为、为什麽我非得要从瓦利安大老远的过去叫醒他?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吧?』尽管史库瓦罗那麽说,声音却有些动摇了起来,一如往常大声的音量也变得小了些,里包恩一听就知道对方其实在意得不得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我就请其他人抱他回房间,你就早点休息,史库瓦罗。」
『等一下。』史库瓦罗就在最後一刻叫住了里包恩,『我去,所以别动他。』
「喔?」
『我说我现在就到彭哥列去!!别叫其他人动他!!』
下一秒电话就砰的一声挂掉了,里包恩早已经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远的,勾起一抹戏谑的浅笑。
狱寺慢慢停下了手指,他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弹琴了。
那天,纲吉对他说随时都可以过来弹的时候,其实雀跃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试试看,因为他过去到处流浪跟本没有像样的地方住,而夏玛尔的住处更没有钢琴这样优雅的东西,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如何弹了,但只有脑中的那份旋律没能够忘记,由母亲教会他的那些乐谱不管如何想要忘记也无法忘记。
他带起无奈的笑。
这麽久以来,第一个对他如此温柔的黑手党就是泽田,泽田一点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黑手党那样,那双眼睛非常的透明而且温和,不带敌意和骄傲,比起他,那个大声嚷嚷著泽田的银发男人才是个彻底的黑手党,高傲而且狂暴的态度,为什麽泽田会和那样的人待在一起,他完全无法理解。
在他停下琴音後室内变得安静下来,他静静阖著眼,想著自己来到彭哥列之後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他不打算就这样当个无名小卒,被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所使唤——果然就算进来彭哥列後,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当他在思考时突然听见了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第一个反应变是快速转过身并从钢琴前跳起来,有人在这里,他居然会因为思考事情而如此大意的没有发现,紧绷起眉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警戒著推开那扇微开的门。
却看到了令他讶异的人倒在门口,并熟睡著。
「……泽田?」
为什麽纲吉会出现在这里他完全不能够理解,而且,发现了他正在使用这个房间却也没有出来和他说话,明明对他会弹琴的事情那麽感兴趣的。狱寺缓缓蹲下身来,拍了拍纲吉的肩膀,但纲吉一动也不动。
狱寺突然有些了解,纲吉大概也看出了他有著不想被人所知道的隐情才没有进到房间来吧,因为不想让自己感到困扰,一想到对方的体贴就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停下了打算吵起纲吉的举动。
「不过,为什麽会在这里睡著呢……是因为最近的那件事情吗?」
狱寺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谣传。
和低阶的彭哥列成员一起相处时就会听到各种各样的流言,特别是最近,因为几个继承者连续死亡的关系有不少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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