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翻遍了房子,也没有找到能够止血的东西,他开始怀疑这又是“世界”的杰作。
薛沥讥诮一笑,索性出门去,附近有一间诊所,大概也就百余米的距离。这诊所的医生刚准备回家,一看薛沥就吓了一跳:“哎哟你这是怎么回事。”
“花瓶碎了,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道。”
“不是吧?”医生连忙把他往里面带,又忍不住看他淌着血的伤口,“你要是不说,别人还以为你被砍了一刀,怎么跑这里来了?好歹在家里先处理一下。”
薛沥和冯鞘有散步的习惯,这医生算是他们的“散友”,说这话也就随便说说,并无细问的意思,转身去找了医疗箱,回头就看见他昏昏欲睡半眯着眼,不由满脸惊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正规医院看看?冯鞘呢,他人怎么不见了,今天真是少见,他竟然没有黏着你?”
薛沥昏沉间听见冯鞘的名字,睁了睁眼,见这位“散友”一脸关切望着自个儿,他又醒过来了,冲对方笑笑,刚准备起身,身后边有一双手把他抱住。
“说曹c,ao曹c,ao就到,冯鞘,可快把你家的接回去吧,才这么一会儿,你看他就伤成什么样啦。”医生笑着调侃,但薛沥身后的冯鞘头发凌乱,神情焦急,脸色也不大好,显然不大有心情应付他的调笑,不禁有些尴尬。
冯鞘才刚刚将薛有则送回家去,薛有则心里关心儿子,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但这父子俩关系并不太亲密,哪怕心里有再多话,也不怎么愿意亲自去见面。
冯鞘才回到家就发现薛沥不见了,地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那一瞬间他全身都凉了,一阵阵寒气上涌,差点就要发疯。他对薛沥的情况再清楚不过,心里还以为是出了意外,幸好在他真正的发疯之前,他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碎花瓶,一路慌张找到这间诊所,他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他心里知道自己该对医生说什么,但他张了张口,眼眶反而先s-hi了,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忍不住用力抱紧薛沥,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
薛沥笑着对医生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心情不大好。”
医生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面子,也不敢再多问了,又跟他说了几句伤口的事情,才让他们回去。冯鞘也已经恢复过来,却依旧沉默不语,薛沥朝医生挥挥手,两人的背影融入夜色中,渐行渐远。
家里灯火通明。
薛沥安慰似地揉了揉冯鞘的脑袋,便躺在了沙发上。
冯鞘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眸漆黑幽暗。
他懒洋洋抬起眼皮,冲他招招手。
冯鞘抿了抿唇,跪坐在沙发边上,轻轻地将脸贴在他的肩上。
“你怎么受伤了?”他问。
薛沥平躺在沙发上,闻言,望着天花板勾了勾唇,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有一回没一回地摸着冯鞘带着点小卷的头发,“捡花瓶碎片的时候不小心被割到的,不疼。”
冯鞘点点头,一言不发。
于是薛沥又问:“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看到他们都被吓到了。”
他失笑地回了一句:“我的画有这么可怕?”
“不可怕,他们都很喜欢,不出意外,奇彩魔女杯应该是你的。”顿了顿,冯鞘继续说:“今天伯父也过去了,我本来是想让他和你见一面,但他看完就走了,看得出来,他今天应该是很高兴。”
薛有则独自一人将薛沥抚养长大,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感情很好。
薛沥手上的动作一停,“这样也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父亲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会起疑心,到时我们就不方便离开了。”说完,他侧了侧身,一手勾着冯鞘的肩,一边安慰地亲吻他的额头,声音低沉沙哑,流露出浓浓的倦意,“马上就要走,总不能给人留下念想。”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给我?”冯鞘觉得这个姿势不大舒服,索性起来和他一起挤到沙发里去,双手抱着他,极缠绵又亲密。
近得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喜欢这样,能感受到对方真实活着的躯体。
“你不想要?”薛沥笑了一声。
“我要。”说完他觉得不太对劲,又补了一句,“这不是念想,你一定好等我。”
“好,我等你。”薛沥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
你是不同的。他这么说。
冯鞘却全都听见了,声音闷哑地应了一声。
他抱着人的力气一点儿也不小,但薛沥知道,只要冯鞘在旁边,“世界”那点小把戏就伤害不了他,这种安心导致他的困意上涌,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做,都说不了,也做不了。
简直就像是要死第二遍一样。
他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对冯鞘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眼里温情脉脉。
“对不起,冯鞘,我先睡一会儿,我很累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到点必须醒来,他还有话没有跟冯鞘说完。
冯鞘看着他的眼睛逐渐阖上,而后面容扭曲,似哭似笑地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吻。
“嗯,我等你醒过来。”
窗外星辰密集,满月如镜,透着明亮的光辉。时间逐渐过去,一会儿又一会儿也过去了,直到月亮西移,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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