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痛?我没有感觉。”展昭说着只见言不周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锦袋,里面竟是半个手掌大的铜镜。
展昭不由再度瞥了一眼言不周白净的耳朵,这人不曾打过耳洞,却真给人一种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觉。“阿言,你居然还随身带着镜子。”
展昭很想说除了一些职业需要之外,他还从没见过男人随身带镜子。
“带镜子犯法?”言不周将镜子举到展昭面前,让他看清脸上的伤口,“用水净手,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你该有奇奇怪怪的伤药能消毒。别说不用,这是在墓里小心为上。”
言不周有些怀念便利的创可贴了,想着回去说服公孙策多多研制方便的常备药。
展昭看着镜中的所谓伤势,也就拇指长度的头发丝伤口,虽然出血可真算不得什么。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拧开水囊倒水清洗了手与脸,拿出一瓶浅绿色的药汁浇在伤口处。“好了。你看,我一直都很正视各种伤势。”
这话是话里有话,暗指言不周一味佯装无事嘴硬不认伤痛。
“是,你乖,你最乖。这么夸你,满意了?”
言不周收起镜子,将火把塞到了展昭手里,又将地上被的那一缕头发用手帕包住递给了他。“收好,出去后再处理,尽量别在墓地里留任何个人物品。”
平时,言不周并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只是刚才脑补了几部盗墓大戏,不由联想到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与巫蛊有关。
讲真的,如非展昭说了此地与可能祸害了孙长喜一家的带勾有关,以她目前趋近于零的盗墓技能,压根不想推开主墓室一探究竟。
可是接手的案子,高空坠坑也要查完。
展昭示意言不周举着火把站在后方,尽管一路来按照孙家俩兄弟查到的情况前行未出问题,但在开启墓室大门时,他还是谨慎戒备地有规则地转动了女子石雕所托着的那一盏石灯。
‘嘎吱——’
石门机关声响,原本闭合的那一扉石门动平地侧移起来,只见亮着长明灯的主墓室非常大,确实没有棺材而全都一摞摞木箱子。
这些木箱子尽数被开盖,乍一看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仅有一些未曾带走的银锭。看来箱子里原本装得财宝的价值远胜银子,才留下近几万两的白银。
展昭前来不是为了木箱子的东西,孙柏孙松的情报早就说明此处不剩值钱物品,此次是为主墓室的壁画而来。
三面石壁,再各分为六块,组成了环绕式的十八幅壁画。
两人刚才所处的墓外前厅就有用荧光颜料所做的壁画,上面都是看不懂的符文图形,主墓室里面的壁画则全部都是大墓解构图。
不过,计划的十八幅图却未填满,只满了一面墙,两另外两面几近空白,其上仅写了数列编号。
言不周抬头细看起六幅壁画,画中对墓室机关阵法的结构很是精确,但却未曾清晰标注古墓的位置。只是笼统写了几笔,诸如峨嵋之侧,岷江经流等等,有些似些鬼山关、下铲门之类的盗墓暗语更让人迷惑。
“青铜带勾可能与古蜀国有关,可能是从第三幅图的古墓里所挖出。六幅图,这幅是唯一标注了在蜀地的古墓。”
言不周简单提起她曾经见过类似青铜带勾造型的文物。从先秦至大宋,此类文物未曾被记录正统典籍中,后世也是一直到三星堆出世才窥探到了古蜀国的冰山一角。
当下,她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参照范围,此物来自蜀中某处。具体在哪里,藏宝室主人不曾留下详址,只给了古墓剖析图。
展昭取出了早就备好的纸笔墨汁,他本就是冲着临摹壁画来的,遇上言不周是正好逮住帮手了。
“知晓它可能来自蜀中,就是一条新线索。向孙家两兄弟提供线索的人认为这六幅图是墓室主人曾光顾过的六处大墓,可能原计划是十八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只留墓图,不留地图,可能是他的一种乐趣。”
这是一种恶趣味了。
画出墓室结构图,告诉后人那里多大,让人猜测可能有多少宝物,偏偏就不给指路如何亲临现场。对于探险爱好者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让公孙先生来一趟会更好。他应该能从壁画所用颜料、墓室构造布局上看出更多的线索。”
言不周却不曾停笔,哪怕没有地图,还是要把墓图先画下来。谁也说不准墓室什么时候会遭遇意外,这会她只是砸踏了盗洞,下会说不准一场水灾就淹了整个墓室。
两人重复着作画与点火把,没用太久,一个多时辰后,就拖着三具盗墓者的尸体按照展昭的来路出墓了。既是出于人道主义援手,也是想着别污染了墓室,让那三具尸体入土为安。
不难看出这条前人走过的甬道曾经并不平静。地上一些箭支残余,甚至有还能见鸡毛与蛇蜕,更有不少打斗痕迹,以及搬运宝物时所留的推车车痕。
不论过去墓室里上演过怎么样的摸金故事,那都成为了一段不为外人知的门派辛秘藏在了时间里。
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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