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有着一套自卫阵法,在府尹之位空缺时会自主启动,几息之间就灭了火势,更是显出了天道无情的一面即刻间湮灭了火精。
两位棋子妖没有受伤,可那些卷宗资料放在后院都化作了灰尘,后院更几近被付之一炬。只剩下一本薄册子,这东西在荒府落成时就有了,可谓水火不侵。
火灾的发生对下任府尹最为不利,前者的宝贵经验全都没了。
言不周弄明白了妖籍衙门荒废的前因,根据那本得以幸免的薄册子揣摩出了她大致该怎么做。首先肯定没有人会再来派发奖金,让她重活一世等同提前支付了十年的工资。
府尹的主要任务是解决人与妖的矛盾,帮助其和谐相处发展。做得好了,荒府的灵力不断提升,她如能好好利用,也就能互惠互利在大宋混得风生水起。
然而,风生水起之前不知要避过多少坑。
言不周目前要上缴两百三十二两白银。除了一袋珍珠打赏,这七天她在趣书轩一共赚了近十五两银子。已用十两购置必须的生活用品,那还远远没有把物品置备齐全,比如书房的大门都没配齐。
既然肯定无人无妖进府衙捣乱,并且书房柜门上的锁完好无损,除非有大能撼动荒府防御隔空变走珍珠,最大可能就是锦囊中的珍珠自发异变了。
“这粉末是珍珠粉。”言不周用手指取了一小撮锦囊里的粉末。粉末呈现柔和的白色,凑近能闻到淡淡腥味,正是珍珠粉特有的气味。
当下,仔细回忆珍珠男的一举一动。年轻男人虽说相貌普通,但身着素色暗纹锦缎衣物,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像暴发户,一身气质更似书香门第出生。
一出手十颗珍珠,似是不知珍珠珍贵。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那是真心喜欢鲛人的故事。
书房的动静引来了院子里的陈知玄,他没继续在院子里打造新石棋盘,走入书房看着一袋白色粉末面露犹豫。
“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言不周心道两位棋子妖一起出生长大,陈知白性子咋咋呼呼,陈知玄则稳重到会看人眼色行事了。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知玄,你虽为妖,却是我的得力帮手,但凡我有所纰漏,你应该要直告诫。”
陈知玄还记着言不周前几天试验府尹是否能管控荒府妖物,他是没有受伤但被来了一小下,妖体之痛仍不敢忘。
这些年围观去隔壁城隍庙上香的人类,其中不乏官吏在神仙面前表现得虔诚。然而,他们似乎都逢人只说三分话,很少当面指出旁人不足之处。如今言不周却让他直言不讳,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袋珍珠带着一抹妖气。”陈知玄心有疑惑但仍听命直言,“说珍珠有妖气,正是在于它的光泽太过完美。如今妖气散得不剩几分,但有这几分就让此种珍珠粉的品质比一般的要好。”
陈知玄摊开左手向言不周示意,“大人用手去仔细感知,应该也能察觉其中不同。”
言不周取了一些珍珠粉放在左掌心,她的左手曾两度显出过镜子虚像。
第一回是救命古镜留下的一丝法力,助她初来乍到变出衣物;第二回是高悬明镜散发金光认可新任府尹时,所显镜像之力是荒府给予她用来辖制妖魔鬼怪。
当时两位棋子妖见到虚镜就匆忙飘开,似乎它散发着镇摄一切非人之物的力量。
不过言不周手中虚镜没维持几息就散了。对此,她理解这与练内功相似,需要每天坚持感知,经过年月积累才信手拈来。
“真的有一丝不同!”
当下,言不周以感觉虚镜的方式去感知珍珠粉。抛开一切杂念,她居然真察觉到了其上一种不同的气。那妖气看不见摸不着而且非常微弱,但确确实实存在于珍珠粉之中,让珍珠粉格外细腻柔白。
“不妨大胆猜测,那个男人很可能是妖,八成与鲛人有关系。鲛人的眼泪会凝成珍珠,这一袋珍珠是鲛人流泪变的,却不够稳定化成了粉末。”
两位棋子妖齐齐点头,全都认同这一推测。
“我听老祖提过几句,鲛人落泪化珍珠是根据其妖力强弱而来。圆形极少,多为奇形怪状,更多维持不了形态,七日一过就散成了珍珠粉。”
陈知玄边说边打量着言不周的脸色,“大人,我确定珍珠粉不会再变化了,至多就是没了妖气后品相普通。好歹,珍珠粉也能卖钱。”
好歹,这两个字就是三千两银子与一百多两银子的差距。
珍珠磨成了粉,它就不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只能卖给药铺了。哪怕成色再好,也顶多是一百三十多两银子了。
言不周暗叹一夜暴富必有蹊跷,自我安慰千金散去还复来,却记了珍珠男一笔。
珍珠男打赏有问题的珍珠,她可以一笑了之自认没财运。可是,万一珍珠男以此谋利,则犯了以妖力搅乱市场之罪,这就属于妖籍衙门要管的问题。
鲛人续集安排在七夕当夜开讲,届时不妨见机行事,探一探说了必会按时前去趣书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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