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她在那个必须经过的路口等着,想象着到时候应该对陈子翰说着什么,要不要放低语气和他好好说说,不要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了。她的想象还没有结束时,已经看到陈子翰的身影了,她立即从坐着的石凳子上站起,向他跑过去。
但只跑到一半,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陈子翰的旁边,站着的人是向晨。他们一起走着,不时还笑着讨论着什么。
她看到陈子翰在笑,他已经多久都没有对自己笑了?可他现在对着另一个女人笑着,而且他们一副相谈甚欢的表情。
她不可抑制的愤怒,怒气让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几乎想也没有想,她冲了过去,以她今生跑得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用手抓着向晨。
向晨和陈子翰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冒出来,反应过来时,陈子翰将王依贝拉开,向晨的脸上已经被王依贝的指甲划上痕迹,头发也乱了。
王依贝即使被陈子翰拉开,还在不停的叫嚷着,“有这么多男人你不选,偏偏来勾引我男朋友,你就这么差男人吗?”
她越骂越起劲,陈子翰怒不可抑,“王依贝,你太过分了。”
他推了她一把,她咬着牙看他,“你竟然帮她,你竟然推我?”她立即委屈了起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向晨也是气急了,走过来就伸出手,想将王依贝刚才给她的耳光还回去,只是她的手刚伸出来,陈子翰便捏住了她的手,然后看着王依贝,“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我不走,我就不走。”
陈子翰瞪着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她突然哭了起来,像什么样子,不就是像泼妇吗,可她现在应该在乎吗,她的男朋友,现在手中捏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他还用那么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咬牙看着他,“陈子翰,我恨你。”她说完,一边流着泪,一边跑了。
陈子翰见她离开了,这才放开了向晨的手。向晨脸上还是怒意不平,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陈子翰不将自己的手拉住,她一定会冲上去和王依贝打起来,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在帮着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我代她向你道歉,对不起。”陈子翰看着向晨,低声的叹了叹气。
向晨没有说话,只是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她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情绪,想到的却是,如果她不接受他的道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会一直欠着自己,一直对自己愧疚着?
可她忘记了,有时候男人根本没有心。
陈子翰同一个员工宿舍的同事提议一起出去玩,陈子翰听见后,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加上我。”他的话音刚落下,几个同事狐疑的看看对方,过去他们提议去酒吧等地,除非工作外,陈子翰是绝对拒绝,好像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愿意一同去。
陈子翰随着大部队一同出去,一些出社会不久的人聚在一起谈自己在工作中的窘境,都当做说过了就忘的样子,也不介意别人的嘲笑。只是大部队一同出去,陈子翰却并未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去,他是一个有心事喜欢独自解决的人,不愿意将一切告诉别人,让别人去分析利害得失。
他心情不郁,虽然有借酒浇愁的意味,却喝得并不猛,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灌醉。他也不明白王依贝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无法沟通,顽固己见,与他过去认知中那个可爱单纯的女孩相差甚远。可他闲下来后,又隐隐觉得,也许他有点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太累了,累得不愿意去宠她那些小脾气,不去惯着她曾经的那些小任性,于是越演越烈。
但他也是真的不想看到她,总有一股儿说不出的烦闷,让他失去耐心面对她,甚至已经无关对错了,只是给她贴上了一个“无理取闹”的标签。
他苦笑一声,又喝完了一杯酒。
在酒吧的进口,向晨一进来就看到了在喝酒的陈子翰,可她没有打算过去,她的心理很奇怪,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停的关切着陈子翰的一切行为,却又不太愿意以卑微的姿态去仰望他,放不下自己的骄傲,同时也放不下对他的迷恋,总是随着他的脚步一直不停的守望着。
向晨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边慢悠悠的喝着酒,一边看着陈子翰。她永远都不会告诉陈子翰,她多么小心翼翼的去向同时旁敲侧击,才知道他在这里,然后她什么都不想的便跑了出来,这种冲动在高中时期就有。有时候她一个人的时候,总忍不住感激陈子翰,她她从始至终一直有着这样的冲动和勇气。
陈子翰将酒放下,敛着眉,觉得朋友们说的喝完酒什么烦心事都抛脑后的话一定是假的,不过自欺欺人,他摇摇头,其实根本想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能让自己变成轻松起来,生活总要继续,也许时间会给出最终的答案来。
他原本想着喝完这杯酒便离开,这时却有人走了过来。
“先生,看你一直喝酒,心情一定很不好吧?”打扮得青春靓丽的女子走到他身边,“我的心情也不好,我们可以一起喝喝酒,一个人喝酒是闷酒,两个人说不定负负得正哦!”
陈子翰睨了对方一眼,“抱歉,我喝的不是闷酒。”
女子耸着眉头,她主动搭讪过不少帅哥,没有一个会拒绝她,现在不觉有心思,“喝闷酒的人,通常都不愿意承认。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和我说说,我朋友说我可会安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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