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颜家,一时之间虽说赶不上,但若愿意花心思继续研究下去,颜家这生意只怕也做不长久。
但颜三老爷顺着女儿的心意,在夏天快过时就向外放出风声,这香冰生意只做一次,颜家的商栈日后还会转做其他生意,这让庆州城里一直关注颜家的人大为唏嘘。
颜家的这口肉,吃得是真得体,来去都随心,不像那些汲汲营营的小商人,倒像是颇有底气的大商,不过,颜家大商之名也早是几代之前了,现在的后人们,不怎么样。
怀揣着这种想法,庆州城里等着看颜家动静的人都纷纷睁大了眼睛,等着他们再给众人带来新的惊喜。
对于此刻坐在花厅中扶额叹息的颜三老爷而言,他是只有惊,没有喜。
“囡囡,或许是父亲年纪大了,没听清你刚才所说的话,”颜三老爷面带哀求,“你能再和我说一遍吗?”
旁边老仆人早已经习惯自家老爷不争气的样子,和自家大姑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格外冷酷的重复道,“老爷,大姑娘说她想去荆州走一趟看看。”
“我没让你说!”颜三老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老仆人翻翻白眼,闭嘴不言了。
心知父亲是想让自己收回前言,毕竟她的要求确实有些过了,庆州城里也有女商人,但那些人多是成亲后才出去抛头露面打理生意,像颜书语这样刚刚及笄的女孩子就外出做生意的,那是少之又少。
颜三老爷不想女儿奔波受苦,但也不愿意太拘着她,老太太的畅园那就是个不得自由的大笼子,他想女儿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但就这么一个人去从未踏足过的荆州,他怎么都不可能放心的。
“父亲,关于去荆州这件事我思量了许久,也做了许多安排,安全上完全不用担心,裴大他们跟着我一起,至于日常生活上,春月他们也能照顾好我,”颜书语轻声细语,说着自己的安排,“关于行程和安排我早已做好,父亲若是担心,不妨仔细看看,若是还担心,就把姜叔给了我,我相信姜叔能照顾好我的。”
桌上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张,颜三老爷看着女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眼许久,才在众人视线中拿起了那叠纸张,认真翻看。
果然,是他女儿的行.事风格,事事考虑周到,看起来稳妥得很。
她真的是一个有主意的孩子,颜三老爷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再清楚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就是太有主意了些,他劝不动也管不住,而且,她是希望他能理解和支持的。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彩,那种光彩他很熟悉,他年轻的时候,在父亲期许的笑容里就是带着那种眼神出了家门,在外奔波忙碌十余年。
他每到一处地方,寻到新的好的良种,看到丰收的良田,就是那种眼神。
她骨子里是像他的,和她那个温柔安静的母亲相似的只是外表。
这是他的女儿啊,颜兆鸿叹气,如果她是个儿子,她就是想跑遍大江南北他都毫无怨言,但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这世间即便现在风气开放,对于女孩儿家的恶意总还是存在,他不想她承受那些。
闺阁小姐或许无趣了些,但安全且安宁,想做大事的女孩子,或许就像他颜家那位先祖那样,半生劳碌半生奔波,虽则心中有一切,但看在其他人眼里,着实太可怜了些。
父母为儿女之心,他在这个心有愧疚的女儿面前,真是品尝的太多了。
“父亲,荆州之行少则十天,多则半月,”颜书语再次开口,“我看完了荆州的商市,就会早些回来,毕竟,我还等着那位先生回来,好上门给焕儿请夫子呢。”
颜三老爷能怎么说,女儿心心念念都是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他也不舍得成日将她拘在家里,只能忍痛同意了。
不过,同去的还有他最信任的老仆人姜叔,“我把我的命.根子交给你了,你可得护好她。”
临行前,颜三老爷殷殷叮嘱,老仆人是又好气又好笑,“老爷,小少爷也是您的命.根子,这命.根子太多,我一个人分.身乏术,护不过来啊。”
颜三老爷被噎了下,这脸色也是不好看,“行啦行啦,早些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别省钱,怎么顺心怎么花,早点儿把人给我带回来。”
“我会提醒大姑娘给老爷你带特产的。”临上船前,老仆人多嘴了一句,得了自家老爷的无奈眼神,笑着跟在裴大一行人身后上了去往荆州的客船。
南地较之北地,最难得的地方就是河道多,行船自由,同样的距离,从北地到荆州路上要走好几天,江南这边坐船只需一日一夜,尤其是夏季汛期过后,顺风行船更是方便快捷得很。
由此,南地的商市较之北地更为繁华,乐意从事商事的人也多得很,不过,在有洪灾的年份,同样受损严重,可谓是利弊参半。
这几年南地气候不错,少有大旱洪水等灾害,因此即便延昭帝对商事苛刻了些,南地的商人们还是愿意南来北往的赚钱跑商。
“姑娘,你说荆州是什么样的?”颜书语这次出门带了春月秋玲菱香三个丫头,春月一边煮茶,一边看着外面两岸风景,颇有些兴奋的开口询问。
颜书语自己也有些兴奋,两辈子,她也同样很少有机会能到处跑,对荆州之行同样充满期待,“荆州是南方重地,最是产粮,有天下第一粮仓的美誉。”
荆州良田多,霍家在荆州有钱人中排行靠前,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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